在,奴婢告退。”
丫头掰开他的手,推门离去,又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细心将门关好。
白安齐呼出口气,坐到椅子上揉着眉心,呆坐夜深后,推门离开。
邱道浑浑噩噩中梦呓不断,白明熙本咳个不停,见了邱道的样子反而吓得止住了,只闷咳两声照顾着邱道。
白安平见一面是昏迷的邱道,一面是愈发憔悴的母亲,刚止住的泪水又决了堤,还是哽咽着劝白明熙去休息。
白明熙不放心白安平照顾邱道,无奈眼前阵阵发黑,胸口沉闷,只得应了。
白安平给邱道换着湿布巾降温,脑袋凑到邱道嘴边,却只能听到“云——明——”两字,不知是什么意思,白安平一夜不敢合眼。
夜深后,白明熙额头的温度也高了起来,白安平更为焦急,忙哭着去煎药喂了白明熙,两边跑着照顾,直至凌晨,实在受不住,撑着脑袋抽噎着在白明熙床边睡了过去。
邱道觉得丹田处似有火在烧,又瞬间熄灭降至寒冷,忽冷忽热。渐渐的,红色火焰燃尽白色气团,带着热度将冰冷黑色吞噬殆尽。
热度渐渐传至四肢末端,温度越来越高,尖锐的痛感袭来,似乎连骨头都在融化,邱道想要尖叫,喉咙却像是被掐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响。
邱道觉得自己一定是要化成水了!
夜色愈浓。
白延宗房内的人陷入昏睡,白安齐又待了片刻才推门入内。
白延宗唇色青黑,未见好转,昏迷中眉头紧蹙显是不怎么舒服。
白安齐想起丫头的话,他与白家,总是要对上的。早几年,又何妨?
眼中一丝红光闪过,白安齐一手凝结灰色雾气,缓缓伸向白延宗丹田处。
手腕忽然被抓住,白安齐手一抖。
转头看去,白延宗还在昏迷中,只是反射地抓住接近丹田的危险物。
白安齐顿了一下,另一只手将其掰开,手置于白延宗丹田处,立即有黑色魔气浮现,将白安齐手中的灰色雾气沾染,墨色渐深。
吸入的魔气越多,白安齐眼中红光流动越多。
白安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灵气,像是一枚枚细针,刺激着他每一个毛孔,钻入身体,扰乱体内安静的魔气而后逃出。
每一个触感随着魔气的增多而加强,变为刺痛,连大脑也难以免受攻击。
红光渐渐占据白安齐的眼眸,视线铺满血红,景象扭曲,连同他的心境一齐波澜起伏,脑中叫嚣着想要发狂,毁灭,毁了眼前的一切,亦毁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