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一语的绕过她,风长澜环顾四周,见暮色里人影幢幢,行人如织,此际正是入夜前最热闹的时刻,若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轻功疾行,恐怕会招来侧目。
风长澜皱紧眉头,再这样耗下去,他就真出不了城了。思及此,灰色的袍角下双脚迈得更快了。
“小扮哥,你真想出城最好和你爹娘一起。你爹你娘呢?”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而已。风长澜听她提到父母,心里轻哼。
“他们没在这里吗?那兄长呢?”
兄长姊妹?还是不见为好,见了面便要尖锐的相互比试一番。
“小扮哥,夜里好冷,你不要穿得这样单薄出城啦。”关小白停住步子,小口小口地吐着白烟,伸出细嫩的小手牵住就要飘然离去的灰袖。
牵住他的同时,她还很不小心地碰到了他缩在袖中的手。
那双手冻得像千年寒冰。
关小白突然顿住,心疼地垂着眼,眼底浮起一层雾气“小扮哥,你的手好冰,你一定很冷。”
那可怜兮兮的语气,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软化。
风长澜停住步伐,回头,眉头皱得更紧。她哭什么?他不是冷好不好,他只是从小被喂了太多毒物,身子阴寒而已,即使是在盛夏,他也冻得像一块冰。
她竟然为这个掉泪。
他冷冷地甩开牵扯,继续出城的路程,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再维持平静无波的心绪了,只觉得心头有一丝乱。
后头的小女孩安静下来,乖乖地跟在后头,不时有畏寒的吸鼻声响起。风长澜原本光洁的额头打起了皱折。
晚风很凉,却怎么也吹不走尾随在后的小圆球。
橘色的残阳褪尽,黑压压的夜色笼罩人间,星子浮出在暗沉的夜幕上。
高大的明德门清晰起来,不再是夜色中一个庞大的影子。还有一丈之遥,他便能迈出这座城。
五门道的明德门,有三扇城门已被守城兵士关闭,剩下左右两侧的城门正在闭阖当中,只要加快步伐赶个两步,他便能出城。
“小扮哥你一个人很危险你别出去好不好?”不若刚才活力十足的语气,她可怜巴巴地说道。他年纪又不大,一个人出了城怎么办?
挪动的步子慢了,风长澜在心底听到断裂之声,在夜色里那么清晰。
他孤寂的内心,蓦地涌起好多奇怪的念头—
若有一个人,能经常这样对我微笑;若有一个人,经常环绕我左右,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她在那里;若有一个人,能常在我耳边说着话,说什么都行;若有一个人,能够珍视我、看重我,在意与我有关的一切
若有这样一个人,他愿意为了她停留!
他愣在心中强大的渴望之下。
关小白抬眼,看了还未完全关上的城门。以小扮哥的速度,只要跑两步就赶得及出去了。
她内心焦急,丢下食盒,急急地扑上前抱住他的腰。“小扮哥,留下来。”
他俊眸微瞠,视线缓慢地与她对上。
好暖首先注入他心底的是与他有着天壤之别的温热体温,很特别,源源不断度过来的暖意,从她死搂住自己的腰上缓缓传来。
她的眼底有着担心、不安和恳求。
没有人这样瞧过他,从来没有。
他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这样抱过,也从未有一个人,用这么充满感情的直率眼神看着他。
若有这样一个人
胸怀中那具冷冷的身体没有动作,关小白放松了力道,两臂松松地挂在他的腰侧。小扮哥好像要留下来耶。
“这里很痛吧。”小手移到风长澜的脸上,小脸皱起来,彷佛那道伤在她脸上似的。
他无言偏头,留给她一个冷冷的侧脸。
“我都差点忘了,”关小白突然眼睛一亮,一只手拉住风长澜的束带,一只手在怀里摸来摸去,好半晌才听她道:“小扮哥,这是我家的散瘀灵药,来抹抹,我抹药的时候都不会哭,好勇敢的!我爹说我常在外面乱跑,带点药在身上他比较放心,这个药很好哦,给你用。”
矮矮的关小白踮起小脚,把沾上黑膏的小指头放在他脸颊的伤口上。
浓重药味里,他感觉到她手指头传来的触感,虽然相触只是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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