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看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说话。”柳神英回头过来,看到康远声正用他的佩剑白花雕手上的一个椰子。
“哎……它是把宝剑啊。别人不识货,你是它主人怎么也这样?”
柳神英不禁摇头,摇头过后,他又看了一会,好一会,明明是把排名第二的宝剑,康远声拿着它雕椰子便罢了,雕个椰子吧,雕了半天,还雕不开。
他又看了他好一会,好一会……
他摇摇头,叹口气,伸手过去,没说话,康远声就把椰子放到了他的手里。柳神英虽然不懂椰子,也非是粤东这样热的地方生人。
可这些东西到了他的手上,他看了一轮,找到了椰子头上的孔,自己拿出身上总是带着的小五金工具,轻松两下,椰子开了,他把开好的椰子递给康远声。
康远声接过东西,看了好一会,拿起来仰头就喝。
“哎……”柳神英叹了口气,觉得这一幕似是早就在梦中见过一样。
“哎……”他也叹了口气,叹了气,却笑了起来,笑着把椰子又递给柳神英,笑着见他翻自己的法宝库,翻到一个东西,是个草药,他拿出来,草药杆子是中空的,他把中空的杆子折下来,插到椰子里,椰子再拿给康远声,康远声拿到椰子,吸上一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一直就这么觉得?”
我不是觉得你笨,我是觉得你和我其实一直是两种人,两种截然不同,其实根本就不该交汇的人。
柳神英没这么说,他远远地看着海,看着海边玩耍的姜武尊和静儿,看她带着他做沙堡,又看着她孩子气地用沙子泼他,而他被泼了两下,想换手,却忍住了,脸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无奈和温柔。
我不喜欢这个小孩。明明是个孩子,那么成熟,那么乖。
有他在,那样一个孩子……夹在静儿和远声中间,我……
我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想到我?
柳神英一念错失,忽然间感到难以自控的心痛,好像一个孩子失去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玩具?还是父母?
他看着,一直看着海滩上的静儿和姜武尊,恍惚中忽然觉得他们好远,离自己很远很远。
恍惚中,康远声问他,带着笑朋友之间的哈哈哈哈:“是吗?你说实话,是吗?”
“是吗?”柳神英重复了一句,才说:“难道不是吗?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
“我阿爹没死之前,我们家确实是挺有钱的。”康远声说,说着,他打着赤脚,就用赤脚玩了会沙子。
玩了一会,他觉得好玩吧,手也玩了起来,一边玩一边说:“他如果没死,会一直很好吧。他是个好男人,对我母亲很好,对我和妹妹也好,唯一的不是就是死得太早了吧。唯一的不是啊……”
他抬起头来,也看向海,看向海边自己的妹妹和那个同样被捡过来的小孩子。
看了会,康远声笑了笑,道:“我是如此认定,但你要去问我的母亲,她一定不这么说。她一定会说他不好,无论生前如何好,死太早就是不好。若能一生一世,哪怕他坏一点,哪怕他没钱,哪怕他不温柔。若能一生一世……”
“所以神英啊,哪里有什么一定的好啊。哪里有?”他笑着说,把身边喝了一半的椰子递过来给他。
他拿了椰子,听到他说:“他若是没有早死,我家没有中落,静儿也就遇不到你,你也就遇不到我了罢,所以说来说去……”
他拿起身边那把白色的小剑,匕首一样,被好些人看不起,柳神英却知道那是一把了不得的剑,不得了的剑。
他拿起那把剑,对着太阳,让光线照亮它的身体。
“神英啊,究竟有什么是一定好的呢?你说呢?”
“我说的话?”
柳神英也看向他那把剑,叫白花的神器,看到太阳光透过剑身,明明是金属,雪白如玉,还透着光,迷离神奇,人不自觉就被它吸引。
看着,看着,他问康远声:“你这把剑究竟能干什么?怎么在任剉那个百大上排名如此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