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书明艳的脸上笑容依旧,只是这笑却尴尬又局促,他以为他早忘了恐惧是什么感觉,却不想在这普通的夜晚,所有旧事便再次席卷了他的脑海。
柜台前围了一圈结账的人,晏重灿等了半天才挤进去,询问了存金商会包的房间在哪,转身时正好看见卢南夫提着酒在上楼。
“卢大哥!”晏重灿热切追上去“可是要回房休息?”
“是小玉啊,你们逛完了?”卢南夫面颊通红,醉眼昏花地瞅着他“那木头脸小子呢?”
强忍着忽略掉小玉两个字,晏重灿挤出和善的微笑:“他还有些事,让我先回去。”
“哦,那你可要小心了,银台城单独行动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卢南夫在他耳边苦口婆心。
“……谢谢卢大哥,但他真的有事。只是我还不知我们的房间是哪间?”
卢南夫挠着头想了会儿,“似乎是南三十二号,你先与我去见会长分了钱再说。”
过了两座浮桥,最大的房间便是魏蕴的地方,还未推开门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卢南夫敲了会儿门也没人应,干脆强行推开了。里面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片,魏蕴撞撞跌跌地倚着桌子,见到来人还满意地打了个嗝,“你,你们来了啊,继续喝!”
“你们走后我们又和其他店接了个大单,已经庆祝许久了。”卢南夫向晏重灿小声解释完,又扬声喊“会长,是小玉来了。”
“我看得见,嗝,还没算好,钱待明日再结,先来喝酒。”
卢南夫:“酒已经买来了,自然要喝,玉小哥儿一起来?”
“……多谢,但我不胜酒力,先行回房了。诸位尽兴。”晏重灿拱手行了个礼,迅速退出门去,卢南夫呆愣片刻,嘟囔了一句小白脸,便没再管他。
将门合上,晏重灿摇摇头,心道在银台城恐怕没有几个人是真正清醒的,魏蕴初见时还是冷静精明的人,自来了这后便愈发像个瘾君子了。
他们的房间很偏,但胜在清净,四下检查了一遍,再设了个阵法,晏重灿才松了口气,小心地拿出了妖兽球。
灌入神识,令妖兽球解禁,紫光瞬时照遍了整个房间,待光散去,他缓缓睁开眼,果然地板上正坐着此前的那个破鸾鸟。她看上去状态很不好,赤着的身体瑟瑟发抖,翡翠般的眸子满含恐惧和哀求。
“别害怕,先穿件衣服吧。”晏重灿捂着眼睛从戒指里取出他给姐姐买的裙子,小心地凑近了放到她身边。
好在她灵智虽低,但还是会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穿了半天才慢慢爬到他腿边。
“来,坐这里。”晏重灿温柔地握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到圆凳上,看她发干的嘴唇又忙倒了杯水“会说话么?你叫什么名字?”
“……”她试探着端起水杯,看着晏重灿的眼色小心地喝了口清水,半晌才点了点头,语气生涩得像个小孩“会……会,阿姆说,说我叫天倪。”
“天倪,真好听。”晏重灿本就生得好,眼神又时刻都是温柔的,似乎总能在对视时融化对方的心防“你知道怎么回家吗?”
天倪双眸瞪大,结结巴巴:“回,回家?我,回家?”
“当然了,我会送你回家的。”
他本以为这只饱受折磨的破鸾鸟会高兴,都准备好迎接她的笑容了,手背却猝不及防落上了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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