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前有流觞曲水作弄写诗,后又有无良先生逼迫作赋。他既反抗不了,不如安然享受。
——且一旦接受这种设定的话,生活也变得挺带感的啊!
曹植这般安慰自己,开始思索应对之法。
说白了,准备好诗词,届时念出来便是。
曹植幡然醒悟!
因而整个二月,他翻阅诗经,踏足城里城外。除偶尔探望侄儿,皆在忙作诗一事。
曹丕踏入曹植小院时,曹植方写下一首诗。
自甄姬生下曹叡后,曹丕颇为怜惜母子俩,时常陪伴左右,这些日子也便不再踏足曹植院落。近两月来,除了曹植偶尔前去探望,兄弟两人根本不曾见面。
曹植抬头时,只见眉目清朗的青年从容走近。春日暖阳洒在他的面庞,神色之间愈发英气勃发。
曹植便询问道:“叡儿近来如何?”
曹丕微笑起来:“虽有些体弱,在娘亲照顾之下倒是好了许多。”
他顿了顿,复而叹了口气:“倒是你,这两个月来与二哥见面除了说叡儿,便无话可说了么。”
曹植闻之,感觉说不出的微妙。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在抱怨自己近来无视了二哥呢?
尚未等曹植纠结出结论,曹丕已将目光放到案几之上:“四弟是在做诗么,好雅兴。不知二哥可有幸观之?”
曹植摸了摸鼻子,略去心中怪异之感,将手中纸张递于曹丕。
上书:望云际,有真人。安得轻举继清尘。执电鞭,骋飞驎。不到二十字,翩然、工整落于纸上,甚是养眼。
曹丕眼含笑意,默念一遍,缓缓敛容静思。
这首诗表面上看似在些云际仙人之从容厉害,实则隐含些微不可觉察的求而不得之遗憾。
……求而不得么?
曹丕心中思虑颇多,面上却丁点一点不显,眼中甚至透出些许的戏谑:“二哥怎觉这首诗不若表面简单呢?”
曹植满头黑线。
他写下这首诗前,郭嘉才来信说他遍寻翼州,再无法喝到如昔日他与曹彰酿造的烈酒相似之酒,便询问曹植其中有何关键。曹植自然而然想到那风淡云清之人,心中些许怅然。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才记下这首诗。
然这些又不能同曹丕说,曹植便轻描淡写道:“不过仰望苍穹时忽然想到的几句话,又哪来什么深意呢。”
曹丕见状,只意味深长道:“咦,二哥却见这首诗中隐含情谊呵……四弟这又是在思念谁呢?”
曹植无奈道:“二哥你就别取笑弟弟了!再过些时日又到祓禊仪式,植只是在提前准备。”
曹丕敛眸掩去所有表情,终是轻笑道:“原来如此。说起来,不知今年你需再作几首呢?”
曹植愈发无奈。
答案很快于三月初五便揭晓了。
在曹丕意味深长的凝视、杨修戏谑的神色以及众人善意的微笑里,曹植一改往日懒散。他正襟危坐于水边,微笑着凝视着酒杯,就等它落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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