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双眼一亮,闪闪凝视自家二哥:“二哥可以借我钱么?”
“可以是可以。”曹丕觉得这目光都快要闪瞎自己的眼了。他微眯了眯眼,缓缓说道,“但是二哥的钱,你若想要,也得有一个条件。”
☆、如此过度
曹丕的条件,其实十分简单。他原打算作一副画,便让曹植于一旁磨墨。
磨墨是项技术活。
鉴于曹植从未动手磨过墨,曹丕便示范道:“首先用水宁少勿多。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最后,研磨时间久了,右手会发酸,你还要学会使用左手。”
曹植认真听完,准备动手。他倒了些清水,曹丕却道:“太多了。”他便用笔吸取些许,握着砚石,缓而旋转研磨。
曹丕颇有耐性地坐于一旁,观看小少年一手挽着长袖仔细研磨模样,眼中溢满笑意。
许久之后,水色由通透转黑,曹丕试笔,淡道:“略稀,再墨一会。”
曹植继续埋首。
许久许久,终于磨地够浓了,他才停手打了个哈欠,看曹丕
“不要停。”
曹植甩手的动作顿了顿,提醒道:“可是二哥,墨已经很浓了。”
曹丕闻之,仅微微一笑。他又往研中加了些水,复而笑道:“现在又稀了。”
“……”
十一月,许昌又下了第一场大雪。
雪停时,许昌又被笼罩于一片苍白之中,比之去年尚未走出缺粮阴影锁导致的愁云惨淡,今年则截然不同。
雪初停时,杨修与曹植的课才上了一半。出了门,只见铺天盖地的白,刺得眼睛生疼。
杨修在雪上走了三步,耳畔听着“咯咯”闷响,忽然道:“你可知雪因何而起?”
曹植一愣。
他思索片刻,才道:“因水凝结而成,因乍冷而落。”
这个说法有些奇异,饶是杨修博学多才,也不免挑起了长眉:“你这意思是说,雪是由水所凝的,因如今天气冷了,才会落下?”
曹植缓而迟疑地点头。此刻他有些恼怒自己混乱的记忆,毕竟这四年来他学过诸多书籍,有没有一本书上解说这些道理,也不大清楚了。但见杨修此番表情,应该是没有的。
他便整理了表情,小心踟躇道:“学生曾见雪融化之后成了水。学生也见过,使水杯静置几日而无人动,水却会缓缓消失。再见天寒地冻时,屋檐下垂的那些冰柱。是以学生便猜测,白雪是由这不翼而飞之水凝结而成,因天气乍冷落下。”
话语未落,杨修已陷入沉思。
默然许久,杨修方回神,面上非但没有讥讽,反是肃然沉凝:“你这番话,我倒是闻所未闻。如今闻之,似颇有几分道理。也不知你长大后,能否像如今一样……”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眸中掠过一丝审视。他最终未将话说尽,大抵连他都看不出,眼前这个小少年到底是偶然还是当真如此隐忍。
曹植心跳骤然一顿。
他见杨修眸中并无太多怀疑神色,才轻声道:“学生也只是大胆假设而已。”
杨修瞥了他一眼,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道:“白雪何所似?”
曹植再瞧了自家老师一眼。此刻杨修已恢复以往淡然清高,瞧不出端倪,才想了个中庸的答案:“似盐纷纷落下。”
杨修眉头微乎甚微得皱了起来。
这个答案并没有错,此番比喻也甚是合适,却唯独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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