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大侠周轻言,他有事要在凤泽镇住两天,连清玄派的华重子都预备携带重礼亲自去拜会他。
乐越急忙赶回师门告诉师傅这个消息,顺便说了乔老拐过世的事。鹤机子听罢,起身去房中更衣,让乐越随他一道下山。
乐越随师父一道到了山下,鹤机子没有去拜会周大侠,反倒带着他到了乔掌柜的家中祭拜。
乐越十分不解。
鹤机子问:“乐越,你将来想做什么?”
乐越立刻飞快回答:“回师傅,徒儿想要用心参悟道法,能够……能够悟得大道,弘扬道义。”
鹤机子道:“为师让你说实话。”
乐越缩缩脖子:“我将来想做个大侠。”
鹤机子道:“在为师看来,你若做那种大侠,倒不如做一个市集之中像乔掌柜一样的寻常人,乔掌柜的侠义比之名震天下的所有侠士更值得敬重。乐越自梦中醒来,翻身坐起,往日师傅教导他做人道理的片断纷涌浮现。旁边的洛凌之坐起身,低声问:”越兄,难道今天鲁休说的事还是扰乱了你的心绪?“昭沅听到动静,揉着眼睛起身。
乐越道:“不是,我在嫌自己蠢,师傅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何必计较旁人的话?”
洛凌之道:“不错,他人言语可择而纳之,自己心里必要有主张。”
乐越道:“正是这个道理。”
昭沅挨着乐越坐着,跟着赞同地点头。
乐越轻声问:“洛兄,你怎么醒着?难道是伤口疼?”
洛凌之道:“不是,一点皮肉伤,下午经商景前辈治疗,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可能是因为这间牢房内昼夜不分,察觉不到天时的变化,就睡不着了。”
乐越抖动衣襟山峰,四下看看,杜如渊与商景正在酣睡,唯独不见琳箐。
昭沅到:“琳箐去找孙奔了。”
蜥蜴状的应泽聪薄毯下爬出,扑了扑翅膀。
乐越道:“应泽殿下醒了?”
应泽闷闷地哼了一声,昭沅关切地问应泽:“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应泽抬起眼皮,阴森森扫视四周:“你们看本座的眼神为何都如此防备?”
昭沅抓抓头:“没有啊。”
应泽半耷下眼皮,幽幽地说:“尔等不必掩饰,本座知道,经过祭坛一事,你们都有些嫌弃本座,这种事情我早已习惯了。”
他转过身,面向墙壁趴着,摇曳的烛光下,黑色蜥蜴般的身体显得格外寂寞。
昭沅心下很是不忍,爬起身想走过去。乐越拽拽它的衣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它不要说话。昭沅疑惑地坐回原地,屋中再次陷入沉寂。
应泽闭上眼,这种事情他的确早已习惯,早在许多许多许多年前。
“帝座不可重用应泽,恐生大祸!”
“应龙生性残虐,与天道不合。他早晚必反,务须防之!”
……
什么仙者无争,天庭无忧,都是假的。
照样有防备和算计,不合群者,照样会被排挤。
众仙诗文唱和,聚饮行乐时,他便独自在天河边的石头上磨剑,到寂寞的角落处喝酒。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