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继续纠结。黄毛雏鸟依旧赖在它肩上不肯回去凰女身边,它好像知道现在昭沅很困惑,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它颈边蹭蹭。
应泽却看它很不顺眼,因为后辈受了欺负,现在他老人家不待见任何鸟族。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黄毛雏鸟,冷冷地道:“本座忽然很想吃油炸禾花雀。”
昭沅打了个哆嗦,可惜雏鸟明显还不知道油炸禾花雀是个什么东西,向着应泽拍拍翅膀,亲热地喳喳叫了两声,大有从昭沅肩膀上跳到应泽肩膀上试试的意思。昭沅赶紧用手按住它。还好雏鸟很快放弃了那个念头,继续歪头努力地啄昭沅的领口,丝毫没察觉应泽一扫而过的阴冷目光。
琳菁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身为这一堆中唯一正常的,真的很辛苦。
厅中诸人对行刺事件的真相各执一词,意见不一,猜来猜去,毫无结果,最后竟然变成了君主与澹台容月互相倾诉姐妹情谊。
连昭沅都感到很无聊,再看下去也没意思,琳菁再次替它把雏鸟从肩上扒下来,定在大厅门旁的花瓶上,开心地向凰铃挥挥手。他们这样堂而皇之地在门外看热闹,凰铃看在眼中,又不能妄动,脸色越来越青,几乎磨碎了银牙。
雏鸟见昭沅弃它而去,哀哀啼叫,水汪汪的双眼中写满了委屈。
琳菁敲敲昭沅的肩侧,笑嘻嘻地道:“不知道它是公是母,如果是母的,说不定它长大后会想嫁给你做媳妇。”
媳妇……昭沅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我不要。”
不知是否错觉,身后的雏鸟好像啼叫的更哀怨了。
应泽哼道:“不错,我们龙族,绝对不会跟羽族结亲,不管它们再怎样倒贴,都不能动摇。”
傍晚,乐越练兵回来,凳子尚未坐热,水还没来得及喝,门外边有人轻轻叩门。
一名仆役站在门前毕恭毕敬躬身:“小人奉军职之命前来传话,乐越公子和随从今日力退刺客,救下澹台小姐。今晚王府内特设宴席答谢公子等人,万望赏光。”
乐越欣然答应,洗了把脸,换套干净衣服,邀大家一道前往。
杜如渊摇摇合起的折扇:“无功不受禄,这宴席是答谢勇救未来太子妃的英雄,在下当时并未在场。再说我是定南王府的人,过去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拘束。”
洛凌之也推辞,说这次澹台小姐遇刺,可能是王府与郡马参选中混有奸细,他要趁夜再打探一下。
应泽难得对吃饭的事兴趣缺缺,打着呵欠道:“中午在王府中看那些愚蠢的凡人吵架本座已很不耐烦,晚上要在繁重休息,你们随便吧。”不过,他老人家提出要求,从王府中回来时,顺便到街上给他稍点宵夜。
最终,是乐越与昭沅,琳菁一同前往。
宴席设在王府后花园的雅阁内,临着一汪池水,雅阁的门扇与四面的窗扇打开,倒像个凉亭模样。个内悬挂着素雅的琉璃灯盏,亮如白昼,熏香沁人心脾,夜风轻柔,月色清幽,荷花初擎新叶,叶下一池银星。
乐越他们初入雅阁,便看见飞先锋正蹲在一张椅子上,抖着一块绸布变戏法,从绸布中抖出一朵又一朵的花。
上首楚龄郡主和刘公公都悦然微笑,一旁的仆役侍女们也鼓掌笑个不停。孙奔噙着笑坐在下首。
引着乐越他们入内的仆人弯腰通报,在座的楚龄郡主,刘公公,侍卫首领邓总管和孙奔都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乐越忙抱拳行礼,由女婢引着入座。
落座之后,先由刘公公对他们今日相救之事盛赞了一番:“……若非你们正好经过,出手相助,说不定连咱家都变成石下之魂了。”
只是“正好经过”几个字,连昭沅都听得出,话中有话,别有所指。
果然,护卫首领邓总管立刻接口道:“是了,我听闻乐少侠与孙少侠两位是郡主的郡马参选,这几日都到城外演练武艺,真是万幸如此,你们下才能经过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