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得神剑,斩神将,吞元神,获长生。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乐越和洛凌之都蓦然回首,洛凌之应该看不见杜如渊头顶的乌龟,因此把这句话当成是杜如渊所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打算拔出神剑,拿那只宝坛困住神将,再得到其元神,以此长生不老?”
在人间,攀上权势的最巅峰莫过于做皇帝,目前,皇位已唾手可得,太子竟然想要再长生不老,千秋万世,永远做皇帝。真是个追求不俗的有志青年。
乐越在心中摇头,不知道他有这种远大志向是自修成才还是凤凰教导有方。
洛凌之神色凝重:“这种做法有违天地自然,以血祭炼妖极容易走火入魔,取神剑斩罪神更是违背天规,恐怕会招来弥天大祸。”他站起身,“越兄,事情已经说完,我必须立刻告辞,赶回清玄派,禀告家师。”
乐越也起身,拦住他去路:“且慢,洛兄,你重伤尚未痊愈,不宜赶路劳累,而且,恕我直言,你觉得回到清玄派,令师重华子掌门会管这件事么,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你师父早就知道此事,才派你们师兄弟前去帮着太子。”
洛凌之面色坚定:“越兄,我知道你素来对清玄派有些误会,家师并非这种人。”
乐越冷笑:“不是这种人?洛兄,你一直没说暗算你的人到底是谁,那人就是太子吧。”
洛凌之是清玄派大弟子,其余弟子一定不敢轻易对他下手,倘若是太子的侍从,他又会有防备,能这样一招得手者只有太子。
乐越道:“你发现了太子和令师弟商量的事情,便现身劝谏,但太子肯定是不会听你的话,所以发生了争执,你于是打算回去禀告你师父,就被太子从背后偷袭。”
洛凌之道:“太子既然偷袭我,便表明此事他不想我告诉家师,因此家师必定是不赞成他的那一方。太子一方人数众多,只有快些告诉师父,师父和师叔们联手,才能阻止他。”
乐越觉得洛凌之实在太顽固不化:“恐怕太子不是怕你回去告诉令师,而是怕你告诉令师之后又将此事泄露给别人。”
洛凌之肃起神色:“越兄,‘恐怕’这种推测言辞,没有真凭实据,请不要随便说。”
乐越无奈地点点头:“好吧,算我说错了,但是洛兄,永寿镇离清玄派有几天的路程,恐怕你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勉强赶回去,你的师父和师叔们再赶到云踪山,太子早就大功告成,回到京城准备做皇帝了。”
洛凌之道:“假如我使用御剑术,加上轻功,一路赶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乐越变色道:“洛兄,你不要命了?”
御剑术十分消耗元气和内力,洛凌之刚从鬼门关回来,这样飞一飞,再用用轻功,等赶到清玄派,必虚脱而死无疑。
乐越一把拽住他胳膊:“舍身成仁不是这样耍的,洛兄。”
洛凌之神色从容道:“越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将衣袖从乐越手中扯出,又道,“实际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也存有些打算,我知道,你身边的小师弟和那位姑娘,还有这位以一本韩非不战而胜的公子,都不是寻常人。”他侧首看了看墙角火炉边的昭沅和琳箐等人,又注视乐越,“越兄你一向侠义正气,必定不会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倘若我师父和师叔们不能及时赶去云踪山,阻止太子就拜托越兄和几位了,此是不情之请,望越兄能答应。”
神啊,这不是在交代遗言吗?洛凌之为啥就这么迂腐不变通不懂拐弯呢?乐越长吁短叹:“洛兄,你为什么非认准回去告诉你师父不可,你和我们一道去阻止太子不行么?”他盯着洛凌之的双眼,“该不会,太子除了要炼妖血祭拿神剑之外,还想干点什么别的事情,你目前不好说吧。”
洛凌之垂下目光,不言语。
杜如渊坐在火炉边开口道:“这位洛少侠,你们一直在谈要事,我不好插嘴,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如果你去找令师重华子道长的话,恐怕不用回清玄派了。我今天早上去替你买药时听见街巷间的谈话,九华山地藏宫将于四月初八开一场佛道法会,各大佛门寺院与玄道门派均会参加,天下香客蜂拥前往,据说贵师门在参与法会的名单之内,大概令师几天前已经率人前往了,而且,佛道法会由安顺王发起,这些门派的一举一动应该他都会知道吧。”
洛凌之神色微变。
杜如渊慢悠悠道:“洛少侠,就算你师父和安顺王及太子不是一路的,现在你想阻止太子,也只能选择和我们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