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恐怕也打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看看那速度!甚至有闲心先把定逸师太扶到边上去!再看看丁勉!要知道丁勉是他师兄,而他的师兄除了丁勉就剩下左冷禅了!
卫阳看出了他的忌惮,又微微一笑。“现在的小辈,”他摇着头叹气,“目无尊长,还真是教我伤心。原来左冷禅左掌门的教导,一贯不过如此。”
虽然他说了左掌门,却是句句带刺,矛头直指嵩山派,长耳朵的都听得出。“阁下这是定要与我五岳剑派为敌了?”陆柏森然道。必须得说,他这语气里有几分强撑,长耳朵的也都听得出。
“此言差矣。”卫阳在殿上慢慢踱步,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地上的四条尸体。“在场诸位虽然都号称是五岳剑派的,但动手的只有嵩山派。便是有人觉得嵩山派太过残忍,也想着你们已然控制全局,无人可挡。再者还有,恒山派定逸师太已然铩羽而归,天门道人和岳不群这样的高手又都一字不说,犯不着自己蹚浑水。”他微微停顿,“所以诸位对嵩山派毫无忌惮地杀掉所有和刘正风有干系的人都毫无异议,我十分明白。”
卫阳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楚,语气自如,恍若谈笑。但在场诸人脸色红的红白的白青的青,精彩得很。这实打实的是讽刺,他们还都得生受着!
因为卫阳说得一点也没错;正因为一点也没错,他们现在都不能反驳——很明显,卫阳一个人的实力就足以抵得上他们在场的全部!可不就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么?
大概脸色不变的只有刘正风一人。“这位兄台……”
“什么话都不必问,我不认识你。”卫阳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今日到此是个意外,绝没想替你出头。所以不论是谢还是阻止,你都不用说了。”他朝着陆柏的方向踱了一步,“因为事实就和这位陆柏小弟说的一样,我就是要与嵩山派为敌!”
这话语气轻巧,但意思直白,众人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冷气。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嵩山派行事的确很让人非议,但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又到底是什么来头?
陆柏脸色先变红再变黑,最后完全忍不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输人不输阵啊!可就在他出手之前,就有别的声音打断了他:“三师伯,二师伯他……”这人的语气颇为迟疑。
怯怯出声本不是嵩山派弟子的作风,奈何他们上一刻还在耀武扬威,下一刻就直接被人踩到泥土里去了;落差太大,实在不敢不小心。
“怎么了?”陆柏眉头一皱,转身去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把他吓呆了——丁勉双眼紧闭,额上全是冷汗,原本紫红的脸现在变得金纸一般,整个人还软塌塌的,几个弟子都扶不起来——
在场的人都是习武出身,见惯了伤筋动骨,这一看就知道,丁勉把他的脊骨摔断了。挑了手筋脚筋还勉强能走路,脊骨断了可就只有一个下场——小命难保,活下来也只能永远横着走路!
陆柏嘴唇白了。以他原先的判断,那一摔顶多把丁勉摔晕,再多就内伤,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气得脑袋都糊涂了。
卫阳顿时哈哈大笑。“江湖上,先动手的就占了上风,大家都知道。丁勉刚才先出的手,我还让了他一招。如今他输了,便是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