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真是够恶心的,他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厚脸皮了。
显而易见,任盈盈大小姐见多了这样的人,毫无兴趣地把脸转开了。“你不是说带我出去玩雪吗,东方叔叔?”
“我们盈盈总这么心急!”东方不败取笑她。然后他抱着任盈盈往外走,经过卫阳身侧。“两个人没什么意思,你也一起来吧,卫长老。”
卫阳赶紧跟上。但通过眼角余光,他看见任盈盈撇了撇嘴,显然不欢迎他。“盈盈才不心急呢,要不是爹爹和向叔叔还不来……”她小声嘀咕道。
东方不败哄着她,走下了后堂台阶。立刻有侍卫给他们打了伞,显然主要是遮任盈盈。卫阳跟在后面,心里想法滴溜溜转个不停。虽然任盈盈对他第一印象不怎样,但还是透露了一些消息。
“爹爹和向叔叔还不来”,这是说任我行出关或者即将出关了?这会儿演戏——让任我行一出关就看到自己女儿被照顾得很好——的话,效果一定事半功倍。向问天如果聪明,就绝不会和任我行提他对东方不败的怀疑。
实话说,东方不败这样步步为营的人,只要开始做就不会给人看出马脚。比如说对任盈盈,全教上下都挑不出他一丝不好。任盈盈现在也很领情,看她的态度区别就知道了。而东方不败非得拉上他一起做这件事,做好了肯定会拉高任我行的好感度,做坏了就……
卫阳迅速分析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最终他觉得,不论东方不败是什么意思,至少都提供给了他一个表现机会。至于结果怎么样,就看他自己了。
这么一想,卫阳对接下来该干什么就有了数。第一,正事先搁一边,等下直接汇报给任我行。至于任我行想要谁去处理,就不干他的事情了。第二,花点心思哄任盈盈开心。不用太夸张,省得抢了东方不败的风头;也不要太平庸,至少不能让任盈盈觉得这人很无聊。
想的容易,做的可不怎么容易。所以当任我行和向问天姗姗来迟的时候,卫阳从来没觉得他看这两人如此顺眼过——他该说任盈盈不愧姓任吗?难搞程度和她爹有得一拼啊!
“爹!你终于出关啦!”
“哎哟,盈盈,可想死爹了!”
毫无意外,亭中上演了一次久别重逢的戏码。卫阳站在东方不败身后,好容易控制住了欢呼的心情,但原因完全不同。而东方不败呢,在很自然地等父女俩把话说完。至于在任我行身后的向问天,对卫阳出现在这里的事实很明显地表示出了惊讶。
“几个月不见,盈盈果然更乖巧漂亮了!”任我行一手抱着任盈盈,捏着她鼻子夸了她好几句。然后他转向东方不败,“盈盈是不是又麻烦你了,东方老弟?”
“没有,大小姐天真烂漫,我喜欢还来不及呢!”东方不败回答,一点破绽都没有。
任我行哈哈大笑。“现在又没什么人,说话不用这么客气,东方老弟!就连向老弟,”他用目光示意向问天,“有时候都扛不住盈盈的撒娇呢!”
东方不败只微笑,而向问天装作尴尬不答话。任盈盈就很不高兴了,“我哪里有麻烦?”她眼睛一转就指到了卫阳身上,“要不你问问卫哥哥?”
其他人都是叔叔,到他这里就哥哥了,只能怪他长了这么一张脸,卫阳心想。“一点儿也不麻烦,大小姐说的极是。”不过也不乏好处,在论资排辈的背景下,XX哥哥听起来就比XX叔叔没威胁。
“听听你们这说的!当教主的好像不是我,而是盈盈了!”虽然任我行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显示他更高兴了。“对了,卫老弟,你不常到这里来,莫不是有事?”
听听,这称呼也立刻变了!卫阳确定以及肯定,从任盈盈的方向来讨好任我行方向正确。不过这时候可不是向东方不败表达感谢的大好时机,他轻描淡写地说:“的确有点事,就是山西道上的……”
“卫老弟你还真是实诚,问什么答什么。”任我行立刻打断了他。“这些交给东方老弟就可以了!你说是不是,向老弟?”
恐怕向问天可不这么认为……卫阳心想,同时往向问天方向看过去。
果不其然,向问天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情绪。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回答:“教主英明。”
任我行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得得,都要过年了,就别提这些令人扫兴的事情。既然今天大家都有空,不如就在我这里吃点酒再回去?”
其他三人当然都应下了。教主发话,没人不识好歹。
但教务是令人扫兴的事情吗……卫阳悄眼扫了一下东方不败噙着笑的脸,森森觉得,今天这顿饭,他注定又要胃痛了。
☆、第68章
第68章投桃报李的必然
实话说,任我行的酒不错。但鉴于人员组合实在蛋疼,卫阳从头到尾都在注意不要被抓出错处。要知道他功力可没有东方不败那么深厚,也没有东方不败小心经营十几年的基础——想想原主的脾气,再想想任我行对他的顾虑——向问天如果想弄倒他,难度比扳倒东方不败低不知道多少。他所要做的就是防止这件事发生,当然比较费力。
幸而任盈盈的精力在园子里时已经消耗了许多,早早地就让人抱下去睡了,减少了卫阳相当的工作量。任我行倒是兴致很高,结果四个人喝到接近半夜。坛子一批一批地上,但卫阳脸色不变地挺到了最后,完全震惊了其他三个人——这和表面的样子差得也太大了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卫老弟!”任我行喝到有点微醺时这么说,一边说还一边很大力地拍了拍卫阳肩膀。“你酒量这么好,早知道就该早叫你!”
真的是字面意义吗?只是一起喝酒而已?卫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折腾成了疑心病,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有别的意思,比如说任我行以前看低了他、不然早该拉拢?但无论是与不是,他都已经不可能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