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凡事以自保为先。”
池深点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花入云也跟着一点头,含泪说:“不多说了,你去罢。”
池深心口涨涨的,却说不出什么宽慰人的话,一咬牙越过花入云推门走了。守在门外的仆从听见响动,扭头一看几乎吓死,好在此番跟来的人个个心思玲珑,立刻垂下头去,只当自己是个聋哑的。
足足等了两炷□□夫,花入云料想池深已经走远,这才施施然踱出小屋,吩咐道:“打道回府。”
见过了少主,常年服侍她的大丫鬟们哪还不知道此行上佛寺烧香只是个幌子,当即应一声“诺”,就要开路,却被小院的男主人拦下。
花入云虽有疑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荣伯留我何故?”
样貌敦厚,形似地里人的中年男子微微抬头,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电眼,声音浑厚:“小人不敢留奶奶,是老爷交代,等少爷离去,还请您跟他一路回去。”
花入云精神一震,忙转目四看,丫鬟们也是慌慌张张,这才看到云谷就立在左首边的柴房门外,她们站了许久,竟无一人发现!
云谷见花入云看来,左臂轻轻一挥,下人们不敢稍作逗留,脚步飞快退出院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老爷比我还早来一步。”花入云边说边轻移莲步,唇边带笑朝云谷走去。
云谷胸膛起伏,叹一口气:“咱们一家人,只有全心全意为了对方,并无算计一说。”
花入云脚下一顿,说道:“是我说错了,老爷……你既来了,却没为难深儿,想来是不再怪他了?”
云谷鼻中喷气,哼了一声,望着花入云神色却又柔和下来:“他是猪油蒙了心,你又铁了心帮他,难不成我真一刀把他杀了?白白累你哭死。”
“胡说,我花入云怎么死都成,绝不是哭死这么没用的法子。”花入云偎入云谷怀中,嗔道,“你若一刀杀了我儿子,我也一刀杀了你替他报仇,再结果了自己还你一命,三个人一起走黄泉路,也不孤单。”
云谷失笑道:“你也胡说,你舍不得害我,我也舍不得杀深儿……正是因为咱们彼此相爱,我才放他去了。他若是爱向天游爱一辈子,那我也无话可说,他若是朝秦暮楚,浪浪荡荡没个定性,哪天惹下收拾不起的祸,我也绝不救人!”
二人谈话间,池深早御剑出了城郊,一路不停直到蒹葭,见了向天游急催促道:“吴大哥在哪?哥哥,我想今日就随罗千出发去万府。”
向天游随手打出一道传音符唤二人过来,拧眉问道:“也不必如此着急,你这是怎么了?”
池深哪肯言明,只是摇头:“此番父亲召我回去,原来是他得了一枚落凡石,可惜我资质平庸,未能通过试炼。我知道爹娘对我给予厚望,因而想快些去万府一试,倘若也不成……还能余点时间再想些别的法子。”
向天游心思缜密,对此解释只是半信半疑,摇头道:“仅是这般,云弟不至于如此失态,必定还有旁的没告诉我。”
池深生怕说了二人恋情暴露一事,向天游会沉不住气上拜花山庄理论,更怕云谷发现他逃遁会追上蒹葭大闹一场,再想起云谷操心儿子前程不惜以一臂代价换落凡石一次试炼机遇,焦灼伤心百般情绪一起涌上心头,顿时落下两行男儿泪,将此心情细细说与向天游知道。
向天游听闻云谷一事,也是心中感慨,沉默良久,来不及思索更多时吴云二人来至门外,池深忙转开话势,对其笑道:“吴大哥,你的运气来了!”说罢素手一扬,一枚石子直飞他胸膛。
吴云翻转掌心随手一捉,身躯顿时入定,两眼涣散无神,这变化突如其来,罗千毫无防备,惊了一跳,池深又将他在落凡石内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话才讲完,吴云已脱离幻境,只见其气势暴涨,声势如天地并合,万龙奔腾,战意滚滚几乎凝如实质,隐隐在其身周显出一条金龙法相!
罗千大喜,池深与向天游齐声道贺,吴云哈哈一笑,豪气干云:“云老弟,你真了不得,给大哥找了这么个合胃口的元尊,三百回合大战,我嫌意犹未尽!”
池深一笑,顺势提道:“既然吴大哥试炼已成,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早日启程?”
罗千略一琢磨,只以为池深再度失了一次机会,想快些去万府碰碰运气,正好他在蒹葭日子也是无聊,当即应承道:“这有何难,我与你一样着急,便是现在就走也无妨。”
向天游略一沉吟,点头道:“师尊闭关未出……罢了,我留一口信,即刻出发。”
四人稍作收拾,旋即出峰,直至千行小舟抵达下一城镇,池深才略放松心神,恢复谈笑,晚间于客栈内落脚,向天游看着背对他整理被褥的青年,漫不经心道:“看来你父亲对我俩想好一事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