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滚,要么死!”
说话间上方激战不休的四人早分神关注这番变故,杨添意自然欣喜不已,海无涯却眉头紧皱,此人悄无声息潜入海庄,必然另有目的,说不得比魔修索求还多,于海庄而言绝非幸事,莫老四与黑乌鸦却暗叫晦气,更不明白唾手可完成的任务怎么就生出如此多变化来。
杨添意扬声说道:“何方仙子来此,也不给在下与老庄主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等击退强敌,定要好好谢上一谢!”
女子嘻嘻一笑,语气十分轻快:“你这小辈说话倒是客气,只有一句错了,这几个泼皮无赖,算哪门子强敌?丑地母,金老鬼,你们看完戏了没,还是哑巴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变色,人修眼中皆放光彩,魔修却大大皱起眉头,向天游下意识寻找梅从寒身影,看到人后对方冲他微微点头又略一摇头,便明白梅从寒知道丑地母冉轻窈在飞蓬城的消息,却不知道她偷偷潜入海庄之事。
池深却想不到这许多,轻轻一晃两人交握的手掌贴近身道:“这下好了,有几位高手在,便不用哥哥冒险。”
向天游一捏他掌心肉道:“魔修必不肯轻易退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现在庆幸为时尚早。”
池深撇撇嘴想,当日在苍山宝池我倒害怕的紧,但今儿站在哥哥身边,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能叫我惊慌失措。
女子说完话后,传来另一女子幽幽一声叹息,此声与先前娇媚女子有天壤之别,其音婉转如泉,似冬日暖风,令人闻之心神大定,乃至胸口一松,所受伤势都有所缓解。池深一吐浊气,大为敬佩,悄声说:“这必定是地母了,果然厉害!”
一道人影逐渐浮现半空,众人仰头望去,只见此女一身青衫罗裙,一根粉白缎带将纤腰束起,如墨青丝松松挽起,梳了个朝云近香髻,端的宝相庄严,只是脸上覆了个玉白面罩,上雕六层白莲,遮了原本面貌。最令人称奇是她一双玉足未穿鞋袜,□□站在一座五彩灵莲元器之上,肌肤赛雪,宛若凝脂。
众人对其身份尽皆了然,随后两位神秘修者也相继现出身形,另一位女子身体高挑,一双玉色手腕各戴着一只帝王绿镯,更将她肤色衬的晶莹剔透、白璧无瑕。一身月银掐红飘仙襦裙尽现身段玲珑有致、体态丰腴,凌虚髻边一朵浅灰紫花别具一格。
此女魅人风骨,在其举手投足间淋漓尽显,美中不足是她下半张脸以一层轻纱遮掩,虽不能窥其全貌,但一双狭长媚眼更觉妖娆。
最后现身的乃是一位中年男修,身材瘦小五官不显,一身玄黑衣袍又将人衬的老了三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三角眼中多有阴鸷,却在看到地母冉轻窈时转为柔和:“阿窈,我早说此行不要知会红帝姬,你看她尽会招惹是非。”
三人方一出现,人魔两方乍然分开,天上地下坚守各家阵地。
冉轻窈语气和缓,轻轻摇头:“说什么气话,少了我们任何一人那事儿都办不成呀。好了,先解决眼前的魔修要紧。”
红帝姬轻笑一声,不依不饶道:“金老鬼,你不要脸,几百岁的人了,还满口阿窈阿窈的叫,人家夫君可不答应!”
金老鬼在众人面前被红帝姬一语道破对冉轻窈的多年痴缠情丝,顿时挂不住脸,沉声喝道:“我与阿窈年幼相识,比孙显还早几十年,我当她是亲妹妹一般,你少来挑拨离间。”
“哎呦呦,”红帝姬怪笑不止,“你们若是情谊比金坚比石硬,怎么会轻易让外人离了间呢。金老鬼金老鬼,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池深仰着头看了一场好戏,而魔修那方也都脸色古怪有如如厕不顺,末了还是莫老四最沉不住气,阴阳怪气打断道:“什么亲妹妹情妹妹,这些你们要说去床上说。”
金老鬼从头顶到脖颈气得通红,双目怒睁就要发火,冉轻窈轻叱一声,右手朝海客松遥遥一点,海客松如她膝下孩儿般亲近欢欣,巨大树冠猛的一摇,千百万根绿松针暴射而出,如一场绿雨自地面朝天上倒落,冲魔修呼啸而去。
疤脸男眼底一暗,黑镰疾抡,黑乌鸦与莫老四也不甘落后,纷纷运气灵元器抵挡,下方之人只觉上头五色元气飘来闪去,无奈松针密集,难以看清。
顷刻过后,上方陆续有黑影坠下,其中一具噗一声就砸在池深十步远处,失去生机没了元力庇护肉身又少经磨练的躯壳砸在地面,也不过是个脑浆迸裂四肢扭曲的下场。
二十余位魔修如死鸟般纷纷坠地,松针散去,徒留疤脸男三人屹立当空,面沉如水。
丑三目光艳羡,仰头追随冉轻窈不放,吴云见了,好笑道:“你看这地母,表象柔和,出手却是狂风暴雨。”
“我羡慕的正是如此,她是土灵根,我也是,总有一天我也能修成这样无与伦比的手段,只是......怎么那妖娆女修叫她丑地母?”
池深心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这半路出家的修者孤陋寡闻,原来丑三他也不知,便抢着说道:“地母乃神女峰掌门,元功卓绝,不过早年面部受过重创,不幸毁了脸面。她夫君与我同源,出自蒹葭,两人琴瑟和谐,不曾因这变故而坏了夫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