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有人通知你了吧。哎,真是晦气。”这个剧组人员与宋礼还挺熟的,所以一不留意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宋礼闻言抬起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额。”剧组人员露出尴尬的神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转移话题道,“他服了过量的安眠药,昨天晚上他特意预订了今天的早餐,服务员来送餐却没人开门,开门送进去,才发现人已经走了。”
“他还在里面吗?我想见见他。”宋礼嗓音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觉得无比的困难。
剧组人员摇摇头说道:“已经送走了。看你脸色这么不好,我先送你回房间吧。”
宋礼消沉了好几天,俞成锦从顾晓楠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后,除工作时间外便一直陪着他。这是宋礼第二次近距离的面对死亡了,第一次是在上大学时知道母亲突发脑溢血离世。这两次死亡发生的都如此的猝不及防。生命脆弱不堪,刹那间,那个人就像是从人世间蒸发了。
“喂。”宋礼听到手机响了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
“你是凡儿的好朋友吧?”电话的那端传来一个沙哑而带着哭腔的女声。
宋礼回过神来:“阿姨,你是方若凡的妈妈吗?”
“对,我是凡儿的妈妈。明天就举行凡儿的葬礼了,他的手机里除了存了经纪人的手机号外,就只存了你的。我想你肯定是凡儿最好的朋友,就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来送凡儿最后一程。”方母说到后面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
宋礼忙劝慰道:“阿姨我一定会到场的。阿姨,您节哀,千万要保重,别哭坏了身子。”
“我、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方母克制着自己的哭声,哽咽着说道,“凡儿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只说一切都好,但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以后总能在电视上看到他,可七年前他就突然不在电视上了。过年好不容易盼着他回来了,发现他在偷偷吃药,他说是用来提高免疫力的,我老但是我不糊涂啊,我记下药的名字去问了医生才知道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药。”
方母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宋礼的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着,他轻声说道:“阿姨,您慢慢说,我听着呢。”
“最近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快挂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轻轻地说,妈,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我还会在天上爱你。”方母抽泣着,“凡儿心里苦啊,我不怨他,我再怨他,他心里就更难受了。我和老头子两个人得互相照顾着,才能让他在天上安心。”
这个下午,方母跟宋礼聊了很多很多关于方若凡的事,就像是将他短暂的一生全部都展示在了宋礼的面前。
宋礼挂了电话后,闭上眼睛,脑海里不自觉地浮出了一个画面:整栋楼的灯都熄灭了,只有方若凡住的房间的灯彻夜不暗,他一个人对着窗外的夜色一遍又一遍地拉着《llMostro》,无人倾听,直到天明。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一直摆在床头柜上的白玫瑰早已枯萎了。
宋礼跟经纪人谢晓楠说了一下自己要出席方若凡的葬礼的事,谢晓楠个人当然不会反对,但是她告诉宋礼,公司不希望他去,其一,方若凡因出轨风评变得很差,若宋礼出席了他的葬礼被媒体报道了的话,观众肯定会认为他们是好朋友,说不定连宋礼的形象都会受到影响;其二,业内有人打过招呼了,让艺人们尽量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宋礼笑笑还是去了。俞成锦陪着他一起去的,但是俞成锦与方若凡并不相识,不好出现在葬礼现场所以就坐在车里等宋礼。
方若凡的葬礼办的很简单,出席葬礼的人看上去都是他的亲戚,圈子里的人宋礼是一个都没见到。
宋礼望着遗照里的方若凡,他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挥之不去的忧郁。
“爱能给人无限的安全感。”宋礼轻声念出了自己跟方若凡约定过的80岁时还会坚信的话,“你没能信守承诺,再也听不到了。但是我不会,80岁时我一定还跟俞成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