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刚要派人去训斥刘迁,又听说皇上令廷尉署抓走了窦太主的新欢董偃,同时被牵累的还有刘迁。
淮南王刘安再也不能忍,秘密的安排人带着自己的洪烈一书进京去。
来人和刘迁说了淮南王的态度,刘迁虽是莽夫,但也知道这回的严重性,来人还说,这次很有可能是陛下在敲山震虎,想要警告他们。
刘迁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来人献上了淮南王所著的洪烈,让刘迁进宫去送给太皇太后,告诉太皇太后此是黄老之学,废了多年的心血,想请太皇太后赐名,并且指出不足来改正。
刘迁也明白了父王的心思,如今得罪了皇上,皇上虽然年轻,但是突然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让人害怕不已,他们岂知道,刘彻的历练仍然少了些,心中和明镜一样的是嬴政才对。
刘迁只得带着书去讨好太皇太后,毕竟当今皇上注重孝道,太皇太后手里又握着兵权。
太皇太后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叫来侍女道:“去迎淮南王太子的人,去了么?”
侍女回话道:“回太皇太后,去了。”
他们正在说话间,内侍已经过来了,急匆匆的跪下来,道:“太皇太后……不好了!”
太皇太后一听,皱眉道:“真晦气,你们能盼着我老太太点好么!”
内侍赶紧磕头,道:“奴才该死!不是太皇太后不好,是淮南王太子不好了!”
太皇太后道:“染病了?不能来了?”
内侍回话道:“并不是染病,人已经到了宫里头,只不过……只不过被皇上拦住了,正在问罪呢。”
“刘迁得罪了皇上?”
内侍道:“是……奴才听了一耳朵,确实是犯了事儿,竹简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太皇太后挥手道:“都是一家人,让皇上别太计较了,把他们都请到东宫里,老身给他们评评理,孩子们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
那内侍有些迟疑,又道:“太皇太后,奴才似乎听说,淮南王太子是因为调戏皇后……才被皇上拦住问罪的。”
“什么!”
太皇太后这时候也有些坐不住了,立马站了起来,侍女赶紧过来扶住,生怕太皇太后摔倒了。
太皇太后沉声道:“真的么?”
“奴才怎敢撒谎。”
太皇太后站着一会儿,似乎是想了想,又慢慢坐了下来,道:“算了,这件事老身不管了,刘迁那是活该,大不敬,让皇上去罚他罢。”
刘迁被刘彻故意刁难,他心里叫苦不迭,显然觉得自己中了嬴政的套,宫里头的女人都不好斗,这时候他才明白。
刘迁不知道,他斗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而已。
嬴政见刘彻发火也差不多了,道:“陛下,听说淮南王太子是要去东宫的,别耽误了时辰,况且……淮南王太子也是说着玩儿的,就算了罢。”
刘彻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让自己收手,不过一想到阿娇姐姐平日里足智多谋,考虑的有周全,也就不在他想,冷笑了一声,道:“你滚罢。”
嬴政笑道:“淮南王太子拿好了竹简,别漏掉了。”
刘迁这些日子先是被窦太主奚落,又被刘彻狠狠骂了一顿,现在又被嬴政奚落,心里狠的牙痒痒,只是他也不敢不听,连忙应声,低下头去将散掉的竹简一片一片捡起来,旁边虽有宫人,却没有一个敢帮忙的。
刘彻等刘迁抱着竹简灰溜溜的走远,才道:“为何不让朕抽他几棍子。”
嬴政笑道:“陛下不知道,他怀里抱得是什么书。”
刘彻道:“朕管他是何书?”
嬴政道:“我听说淮南王宫中门客无数,全是贤士侠客,他们用了大量的心血著了一书,名叫洪烈,讲的……则是黄老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