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的玩闹取乐、亲密无间,但是他们却并非是可以陪伴他永远的人。而龙阙,这个始终如一的说着会陪伴他永远的人,却开始让他相信了——这个人或许真的会如他所说的一样,陪伴他永远。
龙凌想,如果有个人能至始至终的不变心意,始终如一的对你好,陪伴着你永远,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是可以容忍一些龙阙的坏习惯的,比如他那深井病的性子和强势的控制欲。人在得到什么的时候,总是要付出一些什么的,不是吗?一味的索取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
龙阙是何等精明的人,在龙凌问出那句“永远也不?”的时候,便知道了他此刻心情的变化,他知道他守候了许久等候了许久的小孩已经开始逐步的接受他了。所以他按耐住了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故作镇定的却无比郑重的承诺,“永远也不——”
龙阙知道是陆压和狐离的离去让龙凌的感情开窍了,如果说之前龙凌是个懵懵懂懂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视外界所有的人和事的天真而残忍的小孩,那么现在的他就仿佛好像是一样之间长大懂得爱恨别离的少年了,他开始懂得人生的残酷,懂得离别的悲伤,懂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龙阙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懂得,这世间唯一能陪伴在他身边永远的人,只有他。而让他懂得这一点的,将会是他!
至于那些已经离开的人……龙阙乌黑深幽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寒光,既然已经离开了便永远不要再出现了。他会好好的照顾守候龙凌,龙凌是他的!
龙阙捏着龙凌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看着眨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脸上带着
泪痕看起来无比可怜的小孩,龙阙不禁笑场了,“噗——”
这下可不得了,龙凌炸毛了,他努了!他故作凶狠,恶狠狠的叫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噗!”
“……笑你妹!”
半响,龙阙才止住笑,语带笑意的说道:“你这幅哭的双眼通红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当真是像极了那只你养的兔子。”
龙凌一听此言顿时神色黯淡,那只兔子是陆压送他的,联想到那时候陆压所说的话,只怕那时他便料到今日之局面吧!
龙阙看见他神色的变化,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虽然略有不悦却面上不显。他好不容易才和龙凌的感情再进一步,实在是不想再破坏眼下这温馨美好的气氛。反正陆压已经离开,不成威胁。
这般想到,龙阙心中好受了点。他低头捧起了龙凌的脸,亲昵的亲吻了下他的眼帘,声音温柔的近乎要将你溺毙在里面,“龙凌,小叔叔爱你!”
“我也爱你。”出于礼尚往来的习俗,龙凌这个习惯了口头上爱来爱去的人毫无压力的回复了一句。
龙阙闻言唇角轻轻的笑了下,却未曾满意他的回答。他知道,龙凌此刻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有信心也有耐心等到龙凌说出他想要的那个回答。他以一颗真心待他,而他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颗真心,仅此而已。
龙阙放开龙凌,一只手握上了他的手,低头对他说道:“来,小叔叔带你回家。”
龙凌抬头看了他一眼,也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点头道:“嗯!”
☆、龙冢
龙阙将龙凌圈在怀里,两人骑在金羽迦楼罗的鸟背上,迎风而上。扑面刮来的劲风吹的龙凌睁不开眼睛,他眨了眨眼睛试图驱除眼部的不适感。龙阙察觉到他的异样,按住他的头往怀里带去,使他的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前,一手搭在他的腰间,语气淡淡的说道:“躲在我怀里,别探头出去。”
“嗯。”龙凌低声应了句。
许久之后,才听到龙阙说道:“到了,我们下去。”
龙凌以为龙阙会带他回昆仑山或者玉泉山,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龙阙带他去的是一片万里延绵的黄沙地。两人下了金羽迦楼罗的鸟背,脚踩在被黄沙掩埋的土地上,一阵烫人的热意自脚板传了上来。
“这是……哪里?”龙凌望着这片荒芜的黄沙地忍不住问道,这块土地上的阳光仿佛格外的炙热。只是站在这片土地上,便能感受到那烫人的热意。
“龙冢,龙族的埋骨之地。”龙阙低低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似乎是自远方的天际传来的一般飘渺。
龙凌闻言,不禁抬头看他。
“当初龙凤大战,龙凤二族互相残杀,不论老少妇孺皆是难逃一劫。本君自有能力后便将当初丧命他乡的族人骨骸重新埋葬于此处,这里……曾经是龙族扎根生存之地,后来因为龙族的消亡而消亡。曾经绿草茵茵鲜花烂漫的龙谷也变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黄沙地。”龙阙神色一片冰冷肃穆,半响之后才继续说道:“这里便是我们的家,是龙族的家!”
龙凌听后心下一阵触动,他站在这片龙族的埋骨之地上,没有感受到一丝怨恨不甘之气,反而是浑身笼罩在一片安详和宁的气氛之中。这使得他十分诧异,被天道算计族群消亡的龙族怎会没有一丝怨恨不甘?
“此消彼长乃是万物生存之理,世间没有不败的花,没有不落的树叶,没有不会死亡的生灵。只有消亡,才会有新生。想必龙族的先人便是明白了这点,故而此地一片安详宁和,死者长眠。”一道清冷韵味的嗓音淡淡响起,龙凌和龙阙突闻此言,皆是转头自身后看去。只见华发紫衣的鸿钧道祖手执拂尘自远处走来,一派仙风道骨。
龙阙冷笑开口,“想必我龙族的先人可是没有道祖那般的觉悟,他们生前举刀浴血奋战,所为的不过是活下去。”
鸿钧闻言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说道:“生人往往执迷不悟,故而才会遭劫死去。人之将死那刻,必然会顿悟,勘破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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