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一往情深,又极端洁身自好,很可能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所以,真正论起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情。
作为一个后来者,而且还是硬生生把自己“老爹”——虽然是无血缘关系的人——掰弯的人,尤其完颜洪烈为了他放弃了一切,完颜康真的觉得自己自己没资格去阻止完颜洪烈偶尔回忆一下往事。至于吃醋,他自己吃在心里就好了……
“好。”完颜洪烈点头,接过一直热着的汤,喝了一口,谁知刚喝完,完颜洪烈竟然自己把这事挑明了,“康儿,我刚才想,你真像你娘。”
“……”完颜康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撒娇耍赖说“我不像我不像”?那绝对不是完颜康。愤恨恼怒一摔水壶跑到大雪里去咆哮?那是有病的。把人压到身体力行的告诉他“我不是那女人”?婚内强X也是强X,完颜康做不出来那禽兽事。所以……他就只是在不知所措的发呆了。
完颜洪烈看他那傻呆呆的摸样,不由得笑了:“可是再看第二眼,你却又不像你娘。否则,今天这事,就该是我背着她跑了。”
完颜康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洪烈……你后悔吗?”
“其实这句话是我一直想问你的,康儿……你后悔吗?你正是青春年少时,却与我这已近不惑之人一起,扔下抱负、扔下权力、扔下地位,隐姓埋名,惶惶而不可终日……”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很长,两天一更=-=,尽量三更内完结
☆、002完
被完颜洪烈如此问着的完颜康,心中却是无比愧疚的,因为他二人之间,有负对方的,并非是完颜洪烈,而是他完颜康……
是他间接引起那次的一夜荒唐,之后又仗着完颜洪烈对他心软,硬是将二人之情扭成爱情。
也是他面对宋蒙两路大军,重蒙而轻宋,致使金国大军先与蒙古两败俱伤,又被宋军趁虚而入,大败亏输。
还是他,在后金于西伯利亚立足渐稳,却立刻便拉了完颜洪烈弃国而逃——赵王曾经为心爱之人放弃过一次皇位,而这次,他与完颜康若想厮守却绝不单单只是放弃权力那么简单了,他们只能去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是情势所迫,或许于完颜康来说也确实如此,只是他与完颜洪烈所见的“情势”,只有如今,方才是相同的。他这一生从未有负他人,但只有眼前这个他最爱之人,却是被他所负的。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活多少年,但这后半辈子,我只想活一天,就与你好好厮守一天,这便是我从今而后最大的抱负。至于权力、地位,那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洪烈,你若关心我,那便活得更长些吧,千万莫要让我去寻你的时候,比你都要年长。那时候我可害怕你已不要我这个老家伙了。”
完颜洪烈先是心中一热,又听完颜康后来说的,忍不住便笑了:“何事你竟也学的油嘴滑舌了?”
完颜康也笑了,但他所说却尽皆是肺腑之言,哪里与油滑有关。
待吃饱喝醉,完颜洪烈此时身上伤处虽然仍旧有些疼痛,但方才也已睡饱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所事事,说起来长到了这半年即,完颜洪烈这还是头一遭。
左看右看,最后堂堂赵王爷抽了两条铺在地上的草棍,他手也灵巧,三下五除二就编了个草蚂蚱出来。
“咦?我还以为是娘编的。”完颜康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见那个小蚂蚱,不由得惊讶道。他小时候有不少这种东西做玩具,当然,因为瓤子早过了那个年纪,这些东西他是从来不玩的。
“嗯,是你娘编的。”完颜洪烈点头,“不过我看着好玩,就也跟着学了。”完颜洪烈笑笑,把蚂蚱递了过去。
“这我却是学不会的。”完颜康看那蚂蚱编的精细,他上辈子也有战友会这个,他一时好玩曾与人学过,但是,自认手上还算灵巧,闭着眼都能把无数武器拆了装,装了拆的他,却偏偏是学不会这东西,就算按着步骤折腾出来,也是个七扭八歪的怪物。
“容易得很,我教你。”完颜洪烈拉过完颜康的手,递了两根草棍给他,自己也做着示范。两个曾经也算是威震天下的大人物,如今却是做着这下孩子的玩意。而一来二去……完颜康果然是学不会的……
看着完颜康手里拿乱糟糟的一对,完颜洪烈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他笑声未歇,完颜康已经一吻印在他的唇边,两只手也向他腰带摸去。
完颜洪烈面上一红:“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