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工作总量就那么多,陆压没心情跟阿努比斯暗搓搓较劲儿,他恨不能小狼狗下一秒就能超级赛亚人终极变身,一天内把所有工作都做完,不然积压着这么多活计,忙得头疼就算了,想起来还心累得不行。
阿努比斯的精神比上次见面时差了很多,整个人都蔫蔫的,胡狼脑袋上的尖耳朵都耷拉了下来,软塌塌地贴在头顶上。
他看着精神奕奕的陆压很是不可思议,忍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纳闷问道:“你连着熬了这么多天,都不感觉到累吗?”
“怎么可能不累。”陆压耸了耸肩膀,很淡定道,“这不是看到你这个老资历的还在忙,我这个新来的当然不好偷懒了。”
——他妈的你不早说,你早说了我早不干了!阿努比斯听这句话差一点哭出来,埃及神明是需要正常休息睡眠的,他熬了这么多天觉得自己都快要猝死了,都是看着陆压忙得热火朝天的,他咬着牙不肯落了下风,才硬生生撑下来的。
今天是实在撑不住了,跑过来看看竞争对手精神状态的,阿努比斯在看到陆压神采奕奕,连黑眼圈都没有的俊俏面容时,差一点就地跪下来。
听陆压的话似乎也累了,就是不乐意被他比下去才硬撑着的,阿努比斯如蒙大敕,连忙道:“工作虽然重要,身体才是本钱,要不我们都先停下来,给自己放一天假?”
“好。”陆压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他在洪荒中也没这么虐待过自己,虽然此时精神状态好不错,但修行讲究的是缘法,这么强求本就脱离了修行本意。
阿努比斯连继续跟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胡乱摆了摆手表示对话结束了,就地往沙子里一扑,翻来覆去打了两个滚,就这么横在沙滩上直接睡了过去。
“……”陆压被他豪放不羁的做派弄得怔了半天,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木棍子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肚皮。
阿努比斯含糊地哼了两声,没睁开眼睛,但有坏人再次戳了戳他,这次他把手臂伸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没抓到人,但仍然没睁开眼,团起身子来把肚皮护住,继续睡。
陆压还想继续折腾,起码得把人弄起来扔回到第三国度去,就听到旁边相邻国度的阿波菲斯闷声冷笑道:“他们这些神明就是这种德性,真是给埃及神系丢人。”
陆压扭头笑道:“身为一个复翼盘长结的你,没资格来笑话别人给埃及神系丢人吧?”要说埃及神明豪放的做派确实有点惊到他,但阿波菲斯身为毁灭之魔,被分分钟虐死的残酷事实才真让陆压惊讶。
陆压扭头看过去,才弄明白了为什么阿波菲斯说话的声音会这么沉闷——他的脑袋卡在打成结的身体缝隙里面了,蛇头都被压扁了,嘴巴也张不开,只能无力地从嘴唇往外吐吐猩红的信子。
听了陆压的嘲讽,那一坨拧在一起的蛇躯动了动,阿波菲斯愤怒地喘息了两声,压抑着怒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指望这帮埃及神明真的拿你当自己人,拉也护不住你,他都要自身难保了!”
阿波菲斯说前半段时声音还很尖,但到了后半截,声音就低了下来,似乎不想吵醒沉睡的阿努比斯。
陆压心头一动,法力外放,在四周设下了禁制防止他人窥探,迈步进入属于第七国度的荒芜沙漠中,在阿波菲斯附近坐了下来:“此话怎讲?”
下一秒,那团如意结蠕动一番,一个巨大的蛇头极速蹿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把陆压一口吞下去。
早就防了你这一手了,陆压神色不变,右手向上一举,轻轻松松就抵住了他的下颚,左手扯下了蛇口右侧的毒牙来。
阿波菲斯哀嚎一声,脑袋就缩了回去,疼得满沙滩滚个不停,嘴里嘶嘶有声。
陆压平静中带着几分无奈,解释道:“我跟你们的力量体系不一样,你用身体把脑袋遮住了,也许拉神他们看不到内部的情况,但我法力一扫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想阿努比斯判善恶还得拿着真理天平称量,而陆压只用眼睛看就能看到这人一生所作所为一样,这在洪荒中属于人人都有的基础配置,随便换了哪个小仙人来都不会被阿波菲斯拙劣的把戏迷惑过去。
阿波菲斯疼得嗷嗷直叫,身体在沙堆中钻来钻去,撩起大片尘沙。陆压生性喜洁,眉头一皱,挥挥袖子把尘沙都阻隔在自己五米远之地,等了半天,见阿波菲斯总算是稍稍恢复过来,便把手中巨大的獠牙给他扔了过去。
阿波菲斯赶忙用嘴巴一叼,把牙龈和毒牙接在一起,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他再看陆压,神色就小心多了。
陆压拿他打了再多的结,虽然很烦,但是也不疼,阿波菲斯主要是气愤而不是畏惧,此刻他却不敢再轻易招惹陆压了,这少年看似年虽不大,倒是当真心狠手辣。
陆压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问道:“你刚才说太阳神自身难保了,是什么意思?”
“……”阿波菲斯眼珠轻轻一转,就感觉到头顶一疼,陆压面无表情撕下了一片他脑袋上的鳞片。
阿波菲斯倒吸一口凉气,尖声道:“你别动粗,我说就是——拉已经活了太久的时间了,他的法力眼看着就要枯竭,他就快要老死了!”
“哦,这样啊。”陆压点了点头,又撕下了一块鳞片。小蛇一点都不老实哟,埃及神明虽然一样会生老病死,拉神也已经显露出明显的老态,但他身上的太阳之力仍然精纯庞大,活上个几万年完全不成问题。
妈的我身体让你团成一截,就脑袋露在外面,你都还要祸祸。阿波菲斯差一点哭出来,赶忙道:“我说实话,你等等!是这样的,有很多神明都在打拉名字的主意!”
陆压没有听明白,伸手又要撕,阿波菲斯赶忙道:“我说的是——”第三片鳞片不见了,他疼得嘤嘤一声,仍然坚持说完,“真的——这次确实是真的!”
陆压揣度他神色,确实不觉得这次像是作假了,便把手缩了回去,轻声道:“拉神的名字有什么独特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