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方珠身边,抿了抿嘴唇,问:“珠珠姐,那个人是谁啊?”
方珠似乎是那个男演员的粉丝,兴奋地说:“那是沈瑜!”
“沈瑜?”顾棋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她虽然一脚踏入了娱乐圈,但却还没有成为圈内人的自觉。
方珠赶紧对着顾棋把沈瑜介绍了一遍。
沈瑜是童星出道。他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中。五岁的时候,赶上一个剧组去孤儿院取景,正巧有个童星生病临时演不了戏,导演在孤儿院中转了一圈,最后挑中了沈瑜。他就这样走上了演戏这条路,出演了很多经典的角色。
不过,沈瑜从三年前开始转型,转型之路却走得并不顺利。
“说起来,沈瑜和你差不多大呢。别看他这次的造型成熟,官方年纪也有十九岁了,但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当年为了求学方便,把年纪往大改了几岁。哈哈,在我们看来,沈瑜就和小弟弟差不多。我们都不是女友粉,而是亲妈粉!”方珠笑眯眯地说。
“对了,”方珠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说,“沈瑜这次在剧中扮演仇智,和你有对手戏哦!他这两年发展得不是很好,不过他毕竟出道早,算是圈子中的前辈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请教他。沈瑜人很好的,在新人面前从不摆谱。”
“仇智?乐怡的未婚夫?”顾棋问。
方珠笑着说:“对呀!不过沈瑜和芮雅没什么对手戏,反而因着玉真公主要嫁给仇智,所以你和他的对手戏比较多。”
顾棋抿了抿嘴唇。
方珠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又压低了声音说:“芮雅对别人都挺冷淡的,就对着沈瑜脸色好一点。我在想,剧组方面是不是特意安排了他们两个炒绯闻……这一招不错,剧中是你嫁给了沈瑜,剧外是芮雅和沈瑜关系好,话题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绯闻?这不好,于卿如名声有损。”顾棋说。
方珠诧异地看了顾棋一眼,忍不住笑了:“你呀,平时我总看着你板着一张脸,像个老干部似的,没想到你的想法真的这么古板。其实,这个圈子里都是这样的,新戏上映宣传绯闻已经算是惯例了。传就传呗,又不会掉块肉,只要没有被媒体抓拍到亲密接触的照片,这种程度的绯闻根本不会对芮雅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话也说回来,就算芮雅真和沈瑜谈恋爱了,分分合合同样没什么。”
顾棋沉默着没有说话。
“说不定你以后也要和谁传绯闻呢,习惯了就好了。”方珠说。
十几米开外,谢芮雅还在和沈瑜聊天。顾棋耳力好,隔着这么远,也能轻易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似乎谢芮雅和沈瑜有很多共同的爱好。谢芮雅最爱古典派的钢琴曲,沈瑜也是;谢芮雅喜欢网球和慢跑,沈瑜也是;谢芮雅最近在读《瓦尔登湖》,沈瑜笑着说,这本书现在是他的最佳睡眠伴侣……
顾棋迅速走到二人面前。她站在谢芮雅身边,从口袋中掏出身份证,对沈瑜说:“你好,我是顾棋。”
顾·老古董·棋始终认为传绯闻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她无师自通地成为顾·电灯泡·棋。嗯,今天的顾棋也是如此机智呢。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强调:本文平行时空,一切政治描写勿和现实靠拢。
☆、第十四章
沈瑜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孩子。
眉目认真,眼神倔强,手里拿着一张身份证……
沈瑜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流行见面掏身份证吗?话说,你这身份证看上去就不像是真的啊!”
顾棋心中一跳。这人好生厉害,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证是假的了。此人留不得。
“网上买的吧?倒是不错,看上去和真的也没差什么了。话说,现在网上真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买到。”沈瑜还在不停地说着,“我这个人一直跟不上时尚,原来现在流行这种神似身份证的名片了吗?”
顾棋若无其事地把身份证塞回裤兜中,盯着沈瑜的眼睛,颇有些强势地说:“这是真的身份证。”
她决定要给沈瑜一个机会。就算沈瑜看出了不对,但如果他识相,把这件事情忽略过去了,那么她就放他一马。
否则……
俗话说得好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棋也想成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呢,奈何某些人不给她这个机会。
沈瑜非常诧异:“这是真的身份证?那你的素颜也太好看了!全国也找不出几个身份证照片能见人的人啊!”也就是说,其实沈瑜根本就没看出什么不对来。他一开始没有把顾棋的身份证当真,仅仅是因为那上面的照片太好看了。
顾棋收回了自己手上蓄势待发的内力。她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去鬼门关上绕了一圈的沈瑜又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话说,你应该就是我在戏中的妻子了吧?哈哈哈,还请多多关照啊!”
顾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人真是好生轻浮啊。
谢芮雅夸张地笑了起来,她指着沈瑜说:“你说小七是你的妻子?真是好大的脸!在戏中,你就是个炮灰啊!炮灰,懂?注定是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所以我告诉你,小七的身份不是你的妻子,她明明是我的大将军!”她是用一种很轻松的开玩笑语气说出这番话的。
沈瑜赶紧说:“是是是,您是太后娘娘摄政女王,天下都是您的!”
谢芮雅主动牵起顾棋的手,把顾棋拉到自己身边,又对沈瑜说:“我家大将军回来了,我得和她上一边说说话。对了,我一开始和你说的那件事情,你千万别不放在心上。老实说,孤儿院中的那些孩子,只有你既全心全意帮助他们,又爱着他们。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对于他们的人生而言,就失去了很多改变的契机。所以,你希望他们好,你就得对自己好一点。”
这话说完,谢芮雅从包包中翻出纸笔,她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个号码。
谢芮雅把记着号码的纸张递给了沈瑜:“这是我朋友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明白了,就打电话给他。你放心,他收费不高。”
沈瑜心情复杂地从谢芮雅手里接过这张纸,紧紧攥在手里,沉默了几秒钟,才语气低沉地说了句谢谢。
看着谢芮雅带着顾棋走向一边,沈瑜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好半天才把那张捏得已经发皱了的纸塞进口袋中。
“他怎么了?”被谢芮雅拉到一边的顾棋问。
“他得了抑郁症。”谢芮雅说,“其实,说白了就是生病了。有些人是身体生病,觉得不舒服。他是精神生病了。所以你得对他好点,别对他摆脸色。”
这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又不独是沈瑜一个。顾棋犹豫了一下,问:“卿如,你好像很关心他……”
谢芮雅笑了笑,说:“你看出来了?其实,也不能说有多关心他。不过,我的确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
沈瑜是个很懂得感恩的人,他在孤儿院中长大,这些年陆陆续续赚的钱便又全部主动回馈给了孤儿院。他把自己所有爱都给了孤儿院。谢芮雅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她对于这种直白的好人总抱有一份敬意。这么说吧,谢芮雅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她不会去嘲笑好人。
更何况,在面对沈瑜时,谢芮雅还有另一层难以说清的复杂心情。
“他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我之前问过他,现在也算是出名了,有没有想过要找到自己的父母亲人。你猜他怎么说?”谢芮雅问。
顾棋想了一会儿说:“既然他的父母曾经抛弃了他,那么他再也不需要他们了,想必他一点都没有动过要找到父母的念头吧。”
谢芮雅点点头:“他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永远只有一位妈妈,那就是孤儿院的院长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