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屋的警察看到这惨烈的一幕,没有不骂凶手没人性的。
一个幼小的生命,人生还没有开始便强制终结,但凡是人,都会觉得伤心难过。文沫很理解这些警察的心情。在外人眼里,警察冷漠无情,对别人身上发生的悲剧漠不关心,其实那只不过是常年累月直面世间最丑恶现象的自我保护,不然的话,对每一个受害者都感同身受,他们只会把自己逼疯。
一百来平的房子,除去公摊面积,小三室的十年老房,餐厅并不算大,四四方方的餐桌,一边坐一个人,刚刚好。
此时餐桌边上,放着五把椅子,四把与餐桌颜色很搭配,看得出来是一套,多出来的是个空坐,餐具有明确使用过的痕迹。
两个女孩子被放到一起,一大一小两颗脑袋紧挨着,如果她们只是躺在床上睡觉,脸色没有那么苍白的话,其实算得上很温馨的一幕,可是现在的情景,只能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男死者同样身中数刀,女死者窒息死亡。很明显,这三起案件完全可以并案侦察。
并案之后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上,大家对凶手的杀人动机意见高度一致,虽然第三起案件的男死者是否有婚外情还没经过调查,但以前两起案件来看,凶手基本上是将目标锁定在男主人有婚外情这一类上了。但是对于嫌疑人数量大家产生了分歧,三起案件中。遇害的一家人,孩子年龄较小,老年人体力下降,这些都暂且不考虑,除此之外,每起案件都有两位成年受害者,三四十岁的成年人,哪怕体力比二十多岁要稍微下降一些,那也是正值壮年的成年人,在面对入室的凶犯时。不可能一点反抗都没有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凶手一一去捆。鉴证人员在前两起案发现场提取的捆绑受害者所用的胶带上。没能发现任何指纹,可以说明两点问题,其一,凶手肯定戴了手套。以他一贯谨慎的风格。很可能具备相当的反侦查能力。其二,排除凶手劫持小孩子逼迫父母就范,由受害者之一去捆人的可能。
一个凶手。又要想办法不让一家人反抗,又要分出手来去捆人,可能吗?那么凶手至少两个人以上才行,具体到底是两个人还是更多的团伙作案,现在无法确定。
文沫一直安静地听着在场众位刑警们的讨论,她的注意力,落到三起案件的现场图片上了,确切的说,是几个孩子死亡现场的图片。
怎么会总觉得有些违和感呢?
一张张孩子无神的小脸,区别于父母死亡时的惨烈,绝对称得上安详。可是仅仅是安详吗?也不对。在他们幼小生命中的最后,他们在想些什么呢?
文沫不得而知,她盯着这些小脑袋,一遍遍看着照片,不对,哪里不对。
视线盯到最后的两个女孩身上,她们的头上……
是了!文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站起来,飞快地向法医解剖室奔去。
“等一下!”文沫的呼喊声成功制止了已经被提取完物证资料的尸体马上要进行的清洗。两名法医也停下动作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文沫顾不上解释,她直直地盯着两个女孩的头发,左看右看,然后,她笑了。
没错,违和感就在这里。两个女孩的头发,被人重新梳洗过,精心地打理好,即使在照片中,也呈现着刚洗完头发的柔顺感。
一个是这样,可能是孩子刚刚洗完澡吹干的,两个是这样,也许是个巧合,可是四个孩子都是这样,特别是两个小女孩,凶手扎的辫子有些歪歪扭扭,但也能看出被精心修饰过的痕迹,哪怕一丁点碎头发都被凶手用弹力素打顺,塞进去,至少从外表看起来,很顺滑。
相信扎过麻花辫子的女生都知道,扎得时间越长,毛刺越多。哪怕小女孩再听话再老实,梳了一天的头发,也不可能在晚餐时分还保持得如此整齐。
两个小男孩的头发并不是很明显,只是被梳理过,哪怕他那么躺着,头发依然很伏贴。
这也是文沫觉得有些违和的原因。
哪怕孩子是第一个被害对象,服*毒而死,死亡前也不可能没有挣扎和蠕动。
显然,凶手的兴趣,从来都在孩子身上,对孩子的父母,恨的情绪要远强于其它。
文沫回到会议室,里面的争论还在继续。两伙人泾渭分明地为凶手是两个还是多个在进行着激烈地辩论,她趁着没人注意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边听边按照自己刚刚整理出来的思路向下推理。
如果说凶手的目的全在孩子身上,那么杀害那两个大人完全是障眼法?不对不对,这样的话如果把一家人都带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两个大人留下孩子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将一家人全绑在餐桌旁?将一家人杀死在餐桌旁边对凶手是一种非常严格的心理暗示,那是他必须完全的工作,对凶手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不然他大可不必如此费劲地做上一桌子好菜,然后还要当着几具尸体的面吃下去不少。
还有就是,三起案件的报案人都供述了一个完全一致的细节:他们到达受害者家里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们打开门进入现场,才发现死者。这说明,凶手根本不在意死者是否被人发现,又或者说,他故意留下门,就是希望有人能发现他们。他的作品,希望被世人看到。
他注重的,从始至终,都只是杀人的过程。
对父母,是恨意,所以他要让他们惨死。对孩子,则是呵护。是怜惜,是……他的替代品!
在他的眼中,那个孩子,就是曾经的自己,而那对父母,就是他的父母!他不再是幼小无力反抗的时候,他可以一次又一次杀掉在他看起来,完全不合格的父母。
他不是在杀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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