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前脚刚刚踏上开往B市的火车,后脚佘欣悦的家就被警方突袭了。
我们将时间往回倒几个小时。
李浩死的时候,程攻在赶去见他的路上,刑警队其他人被程攻轰回家去休息,所以闫可英打来的电话谁也没有接到。
公安局的协查通报发出去多天,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这也包括佘欣悦曾经的同事,闫可英是打过电话找到了佘欣悦的,再加上协查通报上的照片过于艺术化,她也就没往心里去。可是单位的其他同事不这么想,她们都认为这个人就是佘欣悦。
说得多了,闫可英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所以她第二次打电话给佘欣悦,彼时“佘欣悦”刚刚杀了人,手上见了血,内心正处于十分纠结的阶段,当然没闲心接闫可英的电话,打得多了,她索性关机。
闫可英坐不住了,同事们纷纷劝她报警算了,如果不是,她们只不过是热心为警方提供线索,并没有主观故意的错误,如果是,她们也算办了件好事。
谁能想到当时刑警队会没人!
阴差阳错下,李浩这个见过凶手的知情人死了,凶手逃走了。等闫可英的举报电话终于打通,警方赶到佘欣悦的家时,为时已晚,留给警方的只有空屋一间,提取到的指纹几枚、毛发几根,以及十张身份证和三张银行卡,这堆身份证里居然还有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停止不用的一代老旧身份证。
经过鉴定,这堆身份证全部是真的,身份证上的女性算下来现在全部三十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其中包括叶明烯的一张,还有另外三张的照片长相与公墓里发现的三具白骨化女尸图片(由宋野行手机中提取到的死亡后不久清晰照)高度相似。
十张身份证上,只有叶明烯登记的住址是本市,另九张全部是外地的,T市警方与身份证所在地公安局取得联系,在他们的帮助下确认九名身份证主人全部不在辖区,去向不明,因为没有近亲属又流动到外地,无法查找到她们的下落。
暂住证啊暂住证,为什么需要你的时候你从来都不出现呢?程攻拿着各地公安机关发回的一张张所查人员去向不明的通知,嘴里有些发苦。T市是重工业城市,外来务工人员较多,流动性很大,管理起来相当有难度,却又不像B市那样对暂住证要求严格,许多在T市生活多年的外地务工人员甚至从来不知道暂住证为何物,更谈不上办理了。
属地找不到,T市又只见其证不见其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神仙也没办法!
如果假定这十个人全部被凶手一人杀害。那么十个人,户籍地天南海北,除叶明烯和佘欣悦外,名下没有登记房产、车辆,谁与她们存在交集?她们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害的?她们的尸体都被如何处理?
一个又一个疑问萦绕在心头,这桩案子越办死者越多,疑问越多,而凶手却连个影子都没露过。重重迷雾下,竟看不到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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