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一块芙蓉海棠糕,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品着。聆月垂手侍立一旁,默不作声。
祥妃整理好出来的时候,皇后已经等了半盏茶的时间,但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见她来了,放下点心,端起桌上的六安瓜片饮了一口。
祥妃诚惶诚恐地走上前来见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听候皇后发落。
“你这宫里的点心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就是茶凉了。”皇后一语双关地称赞,用帕子拭了拭手。
晗霜见机地换上热茶来。
“不过是一点子粗鄙的吃食,能入得皇后娘娘的法眼,是臣妾的荣幸。”祥妃拘谨地站着,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试图揣度皇后的意思。
“只可惜,入得了本宫的眼,却入不了皇上的眼。”
皇后并未让祥妃坐下,而是提起了元徵的事情:“前儿本宫听说皇上考问元徵功课,不知怎的竟然惹起圣怒,连你也降成妃位,更是把绿头牌都撤掉,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嫔妾冤枉!”祥妃赶紧跪下,“皇上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谣言,但嫔妾的确不曾做过什么,请皇后娘娘明察!”
“是吗?又冤枉了你?”
皇后凤目陡地一睁:“前儿姝贵人画了皇上的小像,你便逢人就说她狐媚惑主;佳常在不过多侍了几回寝,你不忿,背地里挑唆珍答应在她的吃食里下红花,让她的月信拖长半月之久;良常在生贵女,你又上赶着巴结,姐姐妹妹的亲热的了不得。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逃得过本宫的眼睛?你还说你不曾做过什么!”
“嫔妾知错!”祥妃赶紧跪下。
她犹如被人三九天里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彻彻底底地浇了个透心凉。
原以为这些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竟都在皇后的掌握之中。祥妃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连中衣都湿透了。
“当初你求本宫带你入宫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本宫以为,浸淫宫廷这么多年,便是你再蠢成一头猪,也该有些进益了。谁知还是和从前一样,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在却是个绣花枕头!”皇后对祥妃的认错嗤之以鼻。
“除了有一张好脸、一个好身段,为人处世简直一无是处,就连你身边的奴婢都比你聪明得多。依本宫看,哪天你们掉了个个儿,你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皇后瞧着手上的护甲,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
“嫔妾知道错了!嫔妾知道错了!嫔妾再也不敢了!娘娘明鉴!”祥妃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能连连以头抢地。
“本宫再告诉你一遍:本宫才是皇后,一国之母,后宫之主。这整个后宫都是本宫的,包括你,也包括元徵和嘉瑶。你若是想在这后宫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给本宫安生一点,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听明白没有?”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祥妃急忙连声保证。
皇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象征着身份的赤金九凤衔珠钗耀眼夺目:“你给本宫好好地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再放你出去。这段日子,元徵和嘉瑶也不必跟着你了,着人送到撷芳斋,由师傅和嬷嬷们教养。”
“娘娘!”祥妃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怎么?不愿意?”皇后冷冷地逼视着她。
“是。”祥妃不敢与她对视。她五内俱焚,却又不敢出言反驳,只好忍痛应承下来。
“聆月,”皇后扶上聆月的手,“我们走。”
“是。”聆月忙稳稳地扶住皇后。
晗霜见状忙亲手打起了门帘:“奴婢恭送皇后娘娘!”
“倒还有个机灵的。”
皇后立住脚,上下打量一番道:“晗霜如今倒出落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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