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修真者伸出手便要关上窗子时,突然间又想起了一点奇怪的地方。
“咦?为什么沉闷的雷声不停,到现在也没有雷劫落下呢?怪事,怪事。”
当然,事实上并不是他的感觉出了差错。
就在这难得一见的天地异象之中,诸如此类的疑问,应该是劫云范围内渡过劫的修士们共有的不解。
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奇人在渡什么劫呢?
有些好奇心比较强的修士,要不是碍于不好搅和别人渡劫,恐怕都想要冲到雷劫中心把人揪出来看看了呢。
然而。
作为掀起热议的某位罪魁祸首大小姐,却是丝毫没有出名的自觉,甚至就连自己在渡劫也不知道。
雪与血的意识之境中。
雪,白得纯净,是生命尽头的颜色。血,红得艳美,是伤者最后的喘息。
红衣的少女静静地躺在雪原荒火之上,嗯,严格来说应该是被钉在那里才对,被一只贯穿了胸口的火红古剑钉在那里。
灼魂洗罪。
她的剑,剑魔的剑,吞了商清寒魂体的一口剑,也是即将夺取她小命的一柄剑。
为了重新掌握这把魔之剑的力量,寂雪又一次把她丢进意识之境后,出现的就是这么一幕奇葩场景。
体验过多次不同的意识之境,南思弦已经能初步察觉出有危险与没危险的不同之处。
就比如这次,她可以肯定就是与击杀剑魔那次同样的生死场,一旦在这里死了便是真正要死。
而她现在正是,要死的时候马上到了!
心口的血无法抑制地渐渐淌出,身体的热度不可挽留地渐渐冷却。
幸好,不会疼算是优点吗?
可本来就不大的胸还被戳了个透心的洞,下辈子该不会彻底就不长了吧……
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上宛如燃烧的火焰般的灼魂洗罪,仍旧是如最初时同样沉重的怎么努力也拔不出。
惨白的手放弃的落下。
南思弦大概能够明白这个场面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利用死亡的阴影来压迫她突破心障么。
可惜恐怕是谁也没想到。
懦弱如她居然死都没法再度拿起那把残留着商清寒血味的剑吧。
真是没用……
***
位于漫天劫云异象的最中央,九天之顶最高的雪峰。
抬头便是恐怖的黑,仿佛风雨欲来,低头则是无边的白,洗尽千年尘埃,侧目却是分不清黑白的人,端坐冰台之上。
“轰隆……”
又是一声雷劫将落的震天玄音。
沉闷的巨响比之初时要恐怖上许多许多,仿佛凝结着久久不能爆发的天地之怒,尽含大道威仪。
无数道幽紫电光亦紧跟着天意的步伐,出现在看不尽边际的劫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