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风花雪月的事,要不就各凭本事,要不就当面争当面抢,回过头去背后下手,找人打闷棍,像什么话?”游手好闲、纨绔也要有格调不是?都是有身份的人,手段却这般小人。
又问:“陈家后来说什么没有?”
刘成耸耸肩:“夏家四爷你们还不知道?仗着自家是外戚,眼睛都天上去了,谁能在他眼里啊?以前宗室里出来的还叫他给了没脸呢,回头不照样什么事没有?这次也一样,听说给齐国公府去了礼,但这位夏四爷,办点事儿没有,不过是被拘在家里,叫反省几天,不然,你们以为今天余生登台,他能不来?”
众人也知道,这位夏四爷,年纪跟舒贵妃相隔不远,当年那是一块玩着长大,淑贵妃极为疼他,很给他脸面,又是最小的一个儿子,夏家老太太把他宠得跟什么似的,就凭这两人,夏四爷在京里,向来是横着走的,别说他今天只是打了人,只要不把天捅破个窟窿,其余的,自然有他哥哥姐姐操心。
想到宫里独霸皇宠的淑贵妃和备受皇帝看中的二皇子,众人俱皆沉默,很默契的不再多说。
妄议朝事是禁忌,他们这些人,吃吃喝喝玩玩就够了,这些个东西,他们不想搀和!
有人瞧着那台上还在唱的余生,不由奇怪道:“陈家跟夏家闹了这么一出,这位可是有能耐,居然还这般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唱戏?!”这仗得谁的势呢?
旁人也都好奇,便纷纷把眼光看向了开头说话的刘成,他是这群人里,消息最灵通的了。
果然刘成也没叫他们失望,说道:“满京里能压得过这些重臣人家的,除了皇家宗室,还有谁有那本事?”压低了声音跟众人道,“是易王叔易郡王。”
易郡王是先帝的幼弟,比今上只大了八岁多,先帝继位时他还年幼,便在宫中生活了一段时间,与今上好歹算是一起读过两年书,只是来往并不很多。其人胸无大志,凭着王爵在京里吃喝度日,平生最喜玩乐,对于朝政并无多大野心,只是他到底是今上的亲叔叔,血缘亲密,辈分又高,在宗亲里的地位便格外不一样,今上也很给几分面子,于是这京里,倒是无人敢小瞧他。
这位论身份地位自然是没话说,余生能攀上他,在这京里想来也无人敢动他,只是:“易郡王那把年纪了,这么个尤物落他手里,可真正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今上都已四十好几,这位可是五十开头的人了,跟余生新新鲜鲜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郎一比……
刘成瞧着台上坐在椅子上,已然“惊梦”的人,摇摇头:“虽说如此,这余生到底是占了便宜,否则,就他那样貌,齐国公府夏家的事,就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齐国公府奈何不了淑贵妃的娘家,不能把夏四爷怎么样,还奈何不了一个戏子?
众人也道有理,尊卑贵贱,阶级划分在那里,万般由不得人。
吃吃喝喝笑笑一通,贾赦喝的酒有点上头,起身去了净房,出来找人又打盆水洗了把脸,这才转过身回自家包厢,一路过来,影影绰绰听得包厢里面都在议论余生和易郡王的事,有人说起余生的样貌来:“如今画着这般浓妆,五官是看不出来,不过就那么细的腰,那么长的腿……嘿嘿,易郡王可是有福了。”
还有那猥琐的更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吃不吃得消?!”接着就是一阵心照不宣的笑。
贾赦没多逗留,正要走,猛不丁却听见有人说起贾瑚,脚步就顿住了,装着酒醉把头靠在了墙上,装着休息的模样。一会儿,就听里头人在说:“说起这些戏子,五官长得倒是好,身段也不错,可惜了,就是少了几分贵气,这档次就下去了。要说咱们京里,最好看的男人啊,还是平原侯家的蒋哲和荣国府的贾瑚,十个余生顶一起,也比不过他们一根手指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