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人的。”
唐宾并不欲求助岳父,拦着孔氏不让去孔府。夫妻俩难得红了脸争执,唐宾却怎么都不愿意麻烦岳家,气得孔氏直骂他死脑筋。还没争执完呢,孔家就派人来让他们过去。
这会儿什么都不用说了,夫妻俩乖乖去了孔家。一见面,孔端就喊了唐宾过去,留下孔夫人和女人一起诉苦。
到得书房里,孔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和唐宾道:“不成想恪郡王府的竟是这般心胸狭窄之人,只如今那边攀上了大皇子皇后,你在京里,怕是得被他们死死压住了。”
唐宾脸颊抽动一下,只道:“这也是小婿的命,压住边压住,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压我一辈子!”眼睛里露出凶光,仿佛一头嗜血的猛兽。
惯来平和大气的孔端这会儿却也不生气,反而对着唐宾的这股子血性大加赞赏:“男儿就该有这份骨气,还真当咱们是那没骨头的软蛋,想怎么打压就怎么打压?哼,他们未免把自己也看得太高了!”一拳狠狠砸在书桌上,这会儿的孔端,才露出了他几十年混迹官场的棱角来。
唐宾看了孔端,有些羞惭:“为我的事,岳父大人受累了……”孔唐两家结亲,唐宾身为孔端的女婿,被人这么打了脸,孔端自然也跟着丢脸。自唐宾入京,孔端对他就极好极看重,后来还许以爱女,如今连累了他脸上无光,唐宾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孔端瞧了他一眼,摆摆手:“你我一家人,不说这些客套话。只如今这局面,你有什么打算?”
唐宾苦笑一声,却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先头小婿还想着忍一忍、在翰林院呆到风平浪静之时……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恪王府如今这架势,是大不算放过我了,我寻思着,是不是谋一任外放,出去做点事。”
孔端听他这样讲,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下来:“你心里有主意自然好,也是,就现在的情况,你再留在京里也不合适,出去外任也好,出个好政绩,日后便是回京,也是你的一项资本。”
唐宾脸上浓浓苦涩:“岳父大人说笑了,大皇子皇后正是如日中天,他们既不乐见我,如何能叫我再起来?”他能不能安安生生出得京去谋个好差事都是问题。便是看在唐家和孔端的面上放他出京,也不会让他得什么差事。更不要说历届官员政绩考评皆出吏部,大皇子皇子之尊,要动些手脚,还要费什么功夫吗?
孔端横了他一眼,沉声道:“这些你就不要管了,只管好好准备,到得任上尽心为民办事,若叫我知道你有半点徇私贪墨,欺压百姓……”
唐宾断然说道:“不孝岳父大人,小婿先行自绝天下!”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孔端这才缓和了脸色,唐宾心中颇是过不去,说道:“岳父大人要为我的事和大皇子对上?这叫我怎么受得起?”
孔端闻言冷笑:“你是我女婿,打你的脸就是打我的脸!没什么好说的!”李家如今越来越猖狂,大皇子身为皇嫡长子,却也这般没有容人雅量,纵着下面人胡作非为。今儿他可以打他女婿唐宾的脸,明儿自然也能打他这个老家伙的脸!官场上要的就是这张脸,大皇子敢让恪郡王府这么打他的脸,就别怪他翻脸!
他孔端在朝堂混迹了几十年,还从没受过今天这般气!他孔端就是不站队,大皇子想杀鸡儆猴,可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孔端眯着眼睛坐在书案后,脸上乌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