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还是自康组长口中得知的,一个喜欢她的男人会是这种态度吗?她想他是怕她纠缠,所以才借口出差遁逃的。
然而,梁素?完全不赞同她的话。
“石为径身边的朋友都一致认为他喜欢你,他们了解他,既然他们这样认为,那肯定就八九不离十了。听好,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想请你帮我这个忙,你就当是替玩具熊出一个任务,让他爱到不能没有你的地步时,再狠狠的一脚把他踢开!你要是肯接下这个任务,我马上把钱汇进你的帐户里,不让新春知道,就当作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江朔雪谨慎的看着她,发觉她的确是认真的,一股火立刻从体内烧了起来。
她将手自梁素?的掌握中抽出,后者则一脸困惑不解。
“素?学姊,在还没有见到你以前,你一直是我最仰慕的对象,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她站起身,挺直腰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任务,玩具熊的宗旨是以帮助别人为出发点,而不是伤害别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拿起包包跟外套,她的心里充满失望与失落。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头也不回的跑出办公室,毫不理会后头人的叫唤。
梁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一旁的男人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快走吧,要迟到了。”
梁素?望向他,下一秒便扑进了他怀里,像个极需安慰的小孩。
“为什么大家都不肯帮我?达开他们不帮,连崇拜我的学妹也不帮,她还教训我呢!你有没有听到?”她不依的你着他宽厚的胸膛。
男人只是轻拍她的背安抚着。从小被她打到大,他早就习惯了她这任性的一面。
“听到了。”
梁素?自他怀里抬起脸,巴巴的望着。
“新帘,你去跟新春说,叫她直接下命令给朔雪好不好?你是她哥,她应该会卖你面子的,而且依照新春的头脑,一定有办法叫她接下这个任务的。”她将脑筋动到他头上来了。
朴新帘干脆的摇头。
“新春不会因为我是她哥就改变自己的处事态度的,这件事你就算了,当年你都把他的新车破坏成一团废铁了,气也该消了。”他好言相劝。
梁素?忿忿的推开他,扯下脑后的发束重新绑好马尾。
“走吧。”她笔直走出办公室。
一辆车子算什么?他们不帮她,她就自己想办法,除非是她错估石为径对江朔雪的感情,否则她这次绝对要把他整得比她的好友还要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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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新春坐在量贩店旁边的咖啡店悠闲的喝着冰拿铁,看见江朔雪面色不佳的推门而入,便了解素?学姊又是白费心机了,跟她料想的一样。
江朔雪一坐下就点了杯拿铁冰沙。
“怎么了?我还以为你见到素?学姊会很开心的,她让你失望了?”
的确是失望了,而且失落感比失望还要来得强烈,但纵使如此,她还是不想说梁素?的坏话,她到底还是她的学姊。
“不会,她很漂亮。”这是实话。
朴新春点头赞同,随后又补了一句。“不过心眼很坏。”
她撇撇嘴,没法辩驳。“你不是有任务要交代给我吗?”这也是新春在这里等她的主要原因。拿铁冰沙一送上来,她立刻吸了一大口。
朴新春也不你舻拇颖嘲?锬贸鲆桓鲂vfぶ酱?莞**br />
江朔雪抽出里头的资料,当她看到委托人的照片时,忽然觉得很眼熟。
“叶飞空?”她蹙眉反复咀嚼这个名字,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轮廓深刻的帅哥。
“明天晚上九点,他要参加一个生日派对,因为他对某些女孩子大胆的行径很感冒,所以委托我们帮他找个女朋友来当挡箭牌。很轻松的,你就当去玩,在他有麻烦时适时出现就行了。嗯不用太过打扮,越朴素越好。”朴新春解释道,低头喝了口拿铁,趁机掩去滴溜大眼里的异彩及嘴角的诡笑。
听起来是不难,不过
“在le apillion,你明知道那里离东方明珠很近的,我怕会被那里的住户发现到。”她忍不住抱怨,并没有忘记上次在le apillion喝醉酒所带来的后遗症,虽然她肯定不会再与石为径有任何瓜葛,但还是有点冒险。
“不会的啦!”朴新春保证道。“他朋友已经将整家餐厅包下来了,九点一到准时打烊,再说你又不是去干坏事,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你是在兼差?”
江朔雪想了想。年轻果然有差,新春的头脑比她灵光多了,连这种小事都帮她想得好好的。
“还好是你当玩具熊的掌门人,要是换作别人来当,恐怕我早就被玩具熊给除名了。”她不好意思的说。她出的纰漏实在太多了!
朴新春喝光杯子里的拿铁,满足的啊了一声。
“朔雪学姊,不可以说丧气话喔!”她伸出根食指在江朔雪眼前摇了摇。“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呀,而且这世界本来就是一物克一物的嘛,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要加油喔!”她瞧了眼手表,抓起背包起身,戴上鸭舌帽。
一身运动风的她,看起来顶多只像个十五、六岁青春闪亮的小女孩,完全无法将她和在各大学中声名远播的神秘玩具熊里的神秘掌门人联想在一起。
江朔雪不明白她说的话是在贬她还是真的在鼓励她,她比较好奇的是她说的“一物克一物”这句话。
一物,克一物。
一物,克一物?
她总觉得新春话里藏着话,不过依她的智商想要解读出来还要一段时间。
朴新春当年会以新生之姿,一举跃上玩具熊掌门人的宝座,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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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南部三天,石为径回来了。
江朔雪正坐在服务台后头吃午餐,听见楼下一阵骚动,起身探望,才发现是他回来了,手里拎着旅行袋,一身风尘仆仆的。
她退回去,挣扎一番后,决定待在原地。
石为径踏上手扶梯,随着手扶梯的运转,心里竟然感到一丝紧张。他上一次觉得紧张,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见她正低头吃着饭,像是没注意到他,他站在服务台前,将沉重的旅行袋往地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江朔雪对他实在是恨得牙痒痒的,但又不想愧对自己的工作,只好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朝他鞠了个躬。
“欢迎回来。”她冷冷说着毫无诚意的话,目光怎么都不肯移到他身上。
对她的恶劣态度,石为径似乎并不意外。
他也下介意,因为一看到她,说也奇怪,这几天总是闷得极紧的胸口突然松了开来,就像长久压着的石头被移开来般的轻松。
虽然他早就隐约觉得自己有了麻烦,但没想到竟是那么严重的程度。
“晚上有空吗?”他的语气有点疲惫。这三天来,他睡得并不多。
“没空。”偷觑到他眼下的阴影,她的语气和缓了一些。“我有约会。”
石为径皱起眉头,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了。“跟谁?”
“这是属于个人私事范围,我没必要跟你说吧?”她不驯的白了他一眼。
“那待会儿找个时间上来找我,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江朔雪含幽带怨的眸子终于望进了他的眼里。
“没什么好谈的,自从那天晚上你带着何诗然从我面前走过后,我就明白了我自己的身分。”她压低声音、揪着心说道,想到那时的不堪,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无以复加。“反正上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第一次不是给你,就是给别人,我不会在乎的。所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因此而纠缠你,当然也不会去跟何小姐告状。”她倏地住口,他阴沉的脸色令她胆怯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我对你从来就不只是玩玩,”他毫无温度的眼里有着鄙夷。“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了。”他从怀里拿出个天蓝色裹着粉红缎带的锦盒,随手抛在服务台上。“这个给你,你要是觉得碍眼就丢了。”他冷冷的道,弯身提起手提袋。
江朔雪瞪着那小锦盒,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别哭!江朔雪,千万别让他给看扁了。
她抄起小锦盒,手一挥,丢上他的背。
“我不要!”她愤怒的一叫,坐回椅子里,胸口剧烈起伏。
那东西就像事后给的甜头,提醒了自己她的感情是多么廉价及可笑。他以为丢给她一个小礼物,她就会摇着尾巴、感激涕零的匐伏在他脚边?
石为径猛地旋身,费尽全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冲过去将她拉起来狠揍屁股。她以为他的礼物是随便送的吗?别的女人想要都还要不到,她知不知道呀?!
他拾起小锦盒紧捏在手中。
电梯门开启,接到早收买的一楼警卫通知的何诗然猛然跑了出来,夹带着一阵香风扑进石为径怀里,兴奋的嚷着。
“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那么坏,这三天都不打一通电话回来报平安呢?我打电话到饭店里也没人接,你是不是跑去找别的女人了?”说着说着,她不依的娇嗔起来。
江朔雪真希望手边有耳塞,或是听力暂时丧失也好,总之她不想听到何诗然的声音!拿起筷子,她挖了口饭进嘴里,食不知味的嚼着。
然而,她可以不看,却无法不听,石为径接下来说的话令她持筷的手一僵。
“这个送你。”他将手中的小锦盒塞进何诗然手里。既然她不要,那么送给谁都无所谓了。
何诗然得到意外的礼物,惊喜的笑逐颜开,连忙拆开包装。一打开,只见宝蓝色丝绒布里躺着一条闪亮的钻石项链。
“好漂亮的项链呀!”她急急拿出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漂不漂亮?”
“漂亮,美钻果然还是要配美人才行。”他故意提高音量赞道。
何诗然一阵羞涩。“不要这么大声嘛!谢谢你。”她开心的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吻了下。“我们上去吧,我刚做了个南瓜派,你趁热帮我尝尝味道好不好?”她挽着他走进电梯。
石为径望着江朔雪的侧影,她持筷的手一直停着,直到电梯门关上,他仍没看见她的手动过一下。
身边的何诗然一直不停的说着他不在的这三天,她又去参加了哪些盛会,他听而不闻,开始后悔将礼物送给她的冲动了。
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丧失了吸引力,他现在所渴望的,是另一个女人,不过,谈和的机会似乎被他给搞砸了。他沮丧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