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全莉坐在服务台后,?起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正乘着手扶梯而上的组员。
江朔雪把头撇向一边,回避她的注视,一上到二楼便想往更衣室跑去。
“等等,先过来这里。”她放下手里的工作表。
缓慢犹豫的移过去,江朔雪还刻意抓抓额前的刘海,好遮盖住那个大肿包,可惜她的上司是双眼有如鹰目的康全莉。
“对不起,我迟到了。”大概昨晚那番折腾让她太累了,所以睡过头,迟到了两个小时。
“知道就好,你这个月的全勤没了,还要扣两小时的薪水。”康全莉公事公办道。“你的额头怎么了?”她劈头又问。
“早上不小心撞到墙壁。”江朔雪迅速将早拟好的理由脱口而出,没将扣薪水的事放在心上,她早就料到了。
其实额头上的肿包是因为凌晨在石为径家里晕倒时,撞到地板所引起的,不过她当然不能实话实说。
为了避免被发现她昨晚住在他那里,她还特地舍电梯就楼梯,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后,又跑到le apillion去骑回自己的机车,佯装刚从家里过来,故作慌张,一切都是为了避免给石为径与自己添麻烦。
康全莉显然不全然相信她的话,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
“听苇姗说,你昨晚把石先生的便当塞给她后,就急急忙忙的下班了,到哪里去了?”她慢条斯理的问,令人联想到官府问案的县太爷。
江朔雪暗暗气起苇姗来。她明明交代过她别说出去的!
“有个朋友突然从国外回来,所以--”想到张家强,她神情一黯。
虽然一想到他胸口还是隐隐作痛,不过或许是睡得好的缘故,痛楚已经减轻许多,昨晚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可怕。
然而,她免不了的又想到石为径,想到他就又免不了的记起那价值两百五十万的花瓶。
啊,两百五十万,她怎么还得出来?她全部的存款加上张家强给她的那一百二十万的支票,也不够两百五十万呀!她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他说不必介意,但她怎么可能不介意?做人基本的道理她还懂的!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你还在酒醉吗?”康全莉生气的大叫。
江朔雪吓了一跳,连忙收回飘远的思绪。
“嗄?没有呀,组长为什么这么问?”她干笑两声,喉咙像被只无形的手给掐住般的难以发声。
“昨晚八楼的施太太跟朋友到蝴蝶去用餐,看见一个穿着我们东方明珠制服,长得很像你的女生醉倒在那里。那不是你吧?”康全莉将她从头瞄到脚,再从脚瞄回来。
江朔雪一惊。
“应应该是有人长得跟我有点像,又穿着差不多的制服,所以施太太才会误会的吧?我昨晚跟朋友去逛夜市又看电影的,很晚才回家,怎么可能会醉倒在蝴蝶那呢?”她边说边暗骂自己太大意,果然还是应该先换衣服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康全莉决定睁只眼、闭只眼。“你换好衣服后,就去向石先生问候一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住,你现在的主要工作,第一是石先生,第二是石先生,第三才是服务台的工作,听懂了吗?再找别人帮你的话,就给我试看看。”她撂下狠话。
江朔雪缩了一下,默默退开。真快,她才刚从他那里回来,没想到现在又要回去了。
走进更衣室,她换下刚刚才买来的廉价便服,换上制服,
其实她还满喜欢那里的,毕竟他家又宽敞又明亮又舒适,视野又非常好,跟五星级饭店相比毫不逊色,她在那里进进出出、走来走去,他也不会管,而且也没有住户打电话跟她抱怨这,抱怨那,也不用去修理坏掉的健身器或对访客鞠躬哈腰,在石为径家,她轻松得就像在饭店里渡假一样,很快活。
不过,如果她不是亏欠他那么多的话,她会更快活。
当她走进石为径的屋子里头时,发现他还在睡觉,房门大剌剌的开着,与她一小时前离去时没两样。
快中午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踩入他的房间,来到床边。
他采取趴睡的姿势,呼吸均匀,显然睡得很熟。他的上半身是裸着的,她将他古铜色健美宽硕的裸背看得一清二楚,还好被子盖住了他的腰部以下,否则她就要长针眼了。
“喂,醒醒,醒醒呀!”她轻拍了他的右肩两下。
他连根手指也没动。
这次江朔雪在手上多加了些力道。
“喂,快中午了耶,醒醒!”见他还是不动,她干脆握住他的肩膀用摇的。“石为径?石为径!”
石为径呻吟一声,她立刻收回手,立在一旁。
床上的江朔雪急忙扣好衣服的扣子,滑下床,看也不看他一眼。
“等一下。”他喊住她,翻了个身的从地上坐起,揉着肿了个包的额头及发红的右颊。
江朔雪闻声止步,双手紧握,整个背影隐隐抖颤着。
她很生气,但是震惊,也很恐惧,气的自然是他轻薄了她,恐惧的是没料想到他的力量竟如此之大,无法挣脱的她甚至有了绝望感,而震惊的竟是她的身体在他的触抚下所起的反应!那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就像体内突然涌起一阵热潮,迅速窜向四肢百骸般的惊人,那种酥麻与软弱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这男人果然是头危险的野兽糟了!她怎么会背对着他,要是他从背后扑倒她,那她的清白不就毁了?要是他再施以同样的手法,她肯定抗拒不了的。
“对不起。”
惊慌之中,她听见身后传来的道歉声,夹杂着懊恼、困惑及庞大的复杂情绪。
见她没反应,以为她还在生气,石为径又说:“反正我跟你道歉了,要不要接受是你的事,还有,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他起身,额上的肿包一阵抽痛,让他抽了口冷气。
原本火气已灭了大半的江朔雪听了他的话,心里的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猛地一转身,看见他后,又尖叫的你起眼睛转了回来。
“你可不可以先穿上衣服呀?”她也不是没见过只穿内裤的男人,游泳池那边就很多,不过现在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她又差点被强暴停!别再想了。
石为径拿起床头柜上的衣头兜头套上后,睨了她一眼。
“你还没去上班?”
“早就来上班了。”她没好气的说,听见身后***的穿衣声。
“那又上来?”
“康组长叫我上来的。”他以为她爱来啊?
“所以你就爬上我的床?”她该不会也有那个意思吧?“你想趁我熟睡时偷袭我?”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吗?”她气急败坏的道。
“你睡着时,我可没爬上你的床。”他不愠不火的穿上裤子。
江朔雪哑口无言,又气自己说不出话来反驳。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不用了,”她悍然拒绝。“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折被子呀,你不转过来怎么折?”
江朔雪愤然转身,不甘不愿的走过去开始折被子。
“连折个被子也不会,真没用。”她边嘀咕边将被子摊平。
石为径在一旁双臂交迭的看着她动作,自然也听见了她的抱怨。
“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自己到餐厅去把烂醉如泥的你带回来,才叫你帮忙折被子的,也不是因为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被你摔碎,更不是因为你揍了我两拳而存心报复。”他一脸无辜的说,但每个字、每一句都实实在在的提醒她,他为她做了什么,而她又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每字每句都像无数根小小的鱼刺,将她在生命底层浮动的罪恶感全部钓起。抿抿嘴,她态度一下子软化下来。
“那你中午想吃什么?”她低声下气的询问道。
“不知道,我现在不太有食欲。”他走进与卧室相连的浴室。
“那也不能不吃呀。”她对着浴室喊。“我煮面给你吃好了。”煮面她还挺拿手的。
他没回答,从浴室里传来泼水声,当他梳洗好走出来,发现她坐在床边。
“怎么了?”他将额前湿发用手指梳到后头。
自他走出浴室,目光便一直离不开他的江朔雪听到他的问话,有种被逮到的难堪与尴尬。
“我问你中午想吃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冷静点江朔雪,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况且一个左眼黑了一圈、额头肿了个包、脸颊红了一块的家伙,根本就构不上迷人的标准。
“我不是说没食欲了吗?”他走出卧房。
她起身跟在他身后。“我煮面给你吃,好不好?”
“冰箱里什么都有,你想煮就煮吧,别打扰我。”他走进小会议室,在关上门前如是说。
江朔雪对着门板龇牙咧嘴一番后,才掉头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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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了两个小时,我们已经开完会了。”杨天乐一看见他就抱怨。“你的额头又怎么了?才两天不见,你怎么又鼻青脸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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