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来。
害怕二师兄以为我猝死在屋内要撞门而入,我连忙答道,“在,我在。”
马车已经停在门前,师父也一脸严肃地站在墙边,而大师兄好像已经上了车。二师兄接过我的行李,又很兴奋地和师父道了别后跳上马车,完全没有了昨晚对药馆依依不舍的样子。
在我跟师父道了一声珍重想上车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若兮。”竟然叫的是小名,师父,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我八成回不来了吧。
我有点错愕地转过身,却看到师父流下了两行热泪。妈呀,我看我这次真的是有去无回,为了保命,我是否现在就该拒绝进京?
“哎,为师,为师我舍不得啊……”他开始哽咽,哭得像个小孩子,虽然他平时就是一个老顽童。
“师父……”我有点心疼地喊了他一声,这样无措的师父我还是第一次见。好吧,成若兮,抓紧机会!
“师父,徒儿也舍不得你,”我走过去抱了抱师父,又直起身子,说,“师父,既然这样,你就只派阿云和阿木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你老人家。”快答应啊快答应啊。
“哎,阿成,”又恢复了,那个码头工人称呼,“要好好保重身体,为师在这里不要紧的,你安心去吧。”果然,这老头关心最多的还是自己。
无法再投入到师徒分离的感人戏码中,我又道声珍重转身上马车。
大师兄还是一脸酷酷地,手中抱着剑,坐在最里头。二师兄掀起布帘往窗外看,喂喂喂,马车都还没跑,那么急着观光干什么。
“驾!!”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立即向前驶。很颠,车很颠,没想到这个死老头在把我们推往火坑的前一刻,也不舍得花些银两租个高级点的马车。
“师父这次对我们真好啊。”二师兄突然很满足地说。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次我和师父去城外看诊时,那辆马车比这辆还要颠,这次师父花了大价钱了吧?”听了二师兄这样的回答,我真的对那老头没任何意见了。
车厢里一时无话,大师兄开始闭目养神却仍皱着眉头,我则依然对未来忧心忡忡,而二师兄却把头探到窗外欣赏风景。好象我们三个人之中,就他一个仍然处在状况之外。
我们用了九天时间才到京城。有时候住沿途的驿站,有时候就这么睡在马车内。大师兄一路无话,二师兄也渐渐由看风景转为低下头打瞌睡,而我则由开始的忧心忡忡转为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再被马车这么个颠法,我想还没看到京城的城门我就已经被颠死了吧。
“几位客官,晋王府已到。”马车突然停下,坐在前头的车夫对我们说。
我下了马车后,却没有看到一路上想象的金碧辉煌的大门,只有一扇像药馆柴房的那种小木门。我向车夫看过去,一脸师傅你走错了吧的表情。
“这是晋王府的后门。”车夫正忙着帮搬行李,看到我的表情后便好心告诉我。
“几位是梁大夫派来的吧,”两个家丁站在门前,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进到里面,我才真的有置身于王府的感觉,里面的各种装潢还是很金碧很辉煌的嘛。
来到正厅,我们见到个留着八字须的老头坐在最里面,他应该就是王爷。可是那两撇长了不少的须,让他看起来比几年前更像只龟了,我拼命忍住才没笑出声。
“见过王爷。”来到王爷面前,我们向他抱拳行礼。
“不必多礼,”王爷站起来,笑了笑,却仍显得十分疲惫,“几位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知道就好。
二师兄却一脸诚恳地说,“王爷,您还重病在身,为何不回房歇息,而特地出来迎接我们呢。”这个人那天晚上根本就没认真听师父说话,完全整个还在状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