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克尔索勋爵外出办事,道林终于有机会换上他的小绅士装扮,踮着脚,趴在窗台看一会儿,拎了个小水壶,蹬蹬蹬跑去花园,给玫瑰花圃浇水,水帘细细落下,迎着阳光,折射出一条小彩虹来。
道林伸手捞了捞,握不住幻影,只弄湿了手指。他将水壶丢弃到一边,坐在花圃边缘唉声叹气来,熬了这好一段时日,日子快淡出鸟了。他开始怀念那些五光十色、衣香鬓影的生活来——沙龙,聚会,歌剧院,音乐派对,美女,美男,美食,应有尽有,像是服用罂粟花提炼的药膏,刺激愉悦刻在灵魂深处,只是想一想,他便又开始飘飘然向往起来了。
他招呼了仆人,骑了马厩里的一匹年幼的温顺的枣红色小母马出来,绕着庄园溜了两圈,自觉英俊潇洒,仿佛依稀找回了昔日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沙龙王子的感觉来。这样浅尝而止的完了勾起道林更多的渴望来,他踢踢马肚,马儿就慢慢地跑了起来,进了他家庄园旁边的小树林里。
遇见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女孩,女孩们也看见他,小小个的男孩子,面容秀美,像是用黄金、海水和珍珠锻造出来的美貌,于是便没有拒绝道林的搭话。
道林闲的要长绿毛,同女孩们凑到一块说话,要说哄女孩的功夫,他要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自称第一,从一个穿蓝色裙子女孩的发缎上开始聊起。纨绔纨绔,除了吃喝玩乐,他最精通的可就是“美学”,如何将外貌包装地更加美丽。发辫的编织手段,裙子的流行款式,颜色的搭配技巧,蝴蝶结的各种打法……哄的女孩们喜欢他。
道林忍不住遐想,“待我再长大一些,我一定要和那个黄裙子的姑娘恋爱一番。”
魔鬼笑起来:“小心犯了淫/欲之罪。”
道林心虚说,“你真是龌龊,想的那么远。”
魔鬼:“……”
道林有点纳闷地问:“我也想不明白,这等快活的事情为什么也会被归入罪孽的行列,子息繁衍交/欢结合是世上最普通的事了。”
魔鬼说:“有爱情的交/配是高贵的,没有爱情的则低贱,与牲畜无差别。你这种人肯定不能守护纯洁二十年,一旦选定了,如果又始乱终弃的话,地狱是在等着你的。”
道林想,那还真的是得精心挑选,不能轻易决定了。
为了练习法文,道林订阅了一些法国刊物,他看到乔治·桑的最新发表的文章《卢克莱齐亚·弗洛利亚尼》,还记得勃朗特小姐对这位作者的推崇,于是坐下来读了一遍。书名即是女主角的名字,职业是女歌唱家,在经历过爱情生活之后隐退乡间专心养育孩子,后来女主角遇见了一个美貌羸弱又敏感温和的青年,但是他完全拒绝对不幸之人平等相待,而女主角则好心的忠贞地照料他。1
道林读完第一遍,觉得有哪里不对,第二遍时终于琢磨出违和的地方了。这个女主角简直就是乔治桑自己的翻版啊,男主角则像极了肖邦先生,通篇文各种烘托女主角的伟大宽容,批评男主角的狭隘妒忌。道林看的目瞪口呆,
唉,肖邦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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