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己点故事听,简直成了精以后,顾澜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全都是劫,也全都是缘。
沉渊莫名有些恼羞成怒:“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还要看我笑话?”
看他卖蠢装蛇,在顾澜眼里难道很好玩吗?
这岂不是与看耍猴戏无异?
“当然是看你好玩了,素贞。”顾澜一想到它曾经仗着蛇身让自己讲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故事,就觉得无语极了。
某个选帝侯在他心目当中的形象简直是不能好了。
沉渊乍一听他提起自己曾经装蛇卖萌让顾澜给自己讲白蛇传的事,当即便是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感知到自己的形象荡然无存,再没了质问顾澜为何要刻意看自己笑话的底气。
两人相对无言,静默一阵。
“我的家族祖上曾有一位兽人alpha,是从那次普通人对于兽型alpha的大屠杀中隐姓埋名逃生出来的.....”沉渊方才缓缓开了口,对顾澜讲起了他的身世:“作为他的直系后代,我们家族的先辈曾有不少都遗传到了他兽人alpha的显性基因,在当时的环境下只能竭力隐藏自己,一辈子也不显出自己的兽性,与普通人通婚.....渐渐的到了我们这几代,祖上早些年那点稀薄的兽人alpha基因早已不在,大部分出生的都是普通的alpha,只有隔了好几代才会出现一个返祖的兽人alpha......”
“我的父亲,几个哥哥全都是正常的alpha。”他缓缓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只有我,只有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是我们家族近三代以来唯一出现返祖现象的alpha......”
对于第二帝国星际时代的那段兽人alpha屠杀史,顾澜在经过搜索以后也是知晓一二的,只能说是一场为了排除异己,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屠杀。
也正因如此,听着沉渊的叙述,他看向沉渊的眼神里不自觉就是染上了些许同情。
“小时候,我还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总是不自觉的就从人变成了蛇,我父亲总是把我藏在乡下的庄园里,不让我见人,是我的几个哥哥轮流把我带大的。”他对自己父兄的感情都是极深的:“在发现我自己和他们都不一样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是一个异类,一个怪物,羞于见人,甚至自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愿开口与人说话......”
就算是到了现在,回忆起自己与众不同的童年,沉渊都是有几许辛酸和苦涩存在的。
顾澜看着他,不自觉有些为之动容,轻轻用自己的手抚上了他的手,安慰道:“你不是怪物,也不是异类,你只是和别人都不一样而已,每个人其实都是有和别人不一样地方的。”
作为一个21世纪成长的人,他虽然不太了解这个社会对兽人alpha的歧视,但他却是能够了解到一些普通人对许多生得奇形怪状病人的歧视,和异样眼光的。
只稍一往这方面联想,他就没法不同情和怜悯沉渊。
“我的大哥也是这样对我说的.....”沉渊声音艰涩:“那时候年纪小,大人们都在盖瓦星忙碌,在这个庄园里只有我们家族的小孩在这个庄园里生活,除了我其他人都是正常人,虽然我们有着一样的血统,但因为经常变成蛇的缘故,我还是很难不被歧视和接受到一些异样的眼光,只有我的几个哥哥从未嫌弃过我,把我当做正常的弟弟一样尊重和爱护,帮助我,照顾我,才让我从自闭和自卑的心态中解脱出来,让我明白我和所谓的正常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对几个哥哥的感情甚至是要比父母还深的。
若没有几个兄长的关心和爱护,在这样的环境和当时那样的社会舆论压力里,他是很难从自闭当中走出来,像许多正常人一样健康快乐而又无忧无虑的成长的。
沉渊一直庆幸自己生在一个这样好,这样团结的家庭里。
就算现在所有的家人都已不在,他也一样怀念,一样珍惜.....
听他开诚布公回忆着自己的过往,顾澜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却也沉重地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