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书恍惚的回到木屋,发现屋里只剩贺辞归一个人。
贺辞归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微闭着眼睛,脸色依旧通红,头发乱糟糟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压抑着喉间的咳嗽。
他听见动静,立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师叔,你回来了。”
他张开胳膊想要抱一下陆知书,然而被毫不留情的打开,陆知书环顾周围好几遍,惶恐不安道:“叶舟跟行乐呢!”
贺辞归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没一会儿,边听他若无其事道:“叶师弟跟时师妹呀?他们醒来之后就走了,弟子想拦也没拦住,大概是回门派了吧。”
说罢,他又重新靠了上来,声音暗哑道:“师叔,不要管他们了,让弟子抱一下好不好?弟子好想您。”
“滚!”陆知书一巴掌将他拍开,“我必须要见到时行乐跟叶舟!”
她胸腔剧烈起伏着,眼前的人似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值得让人相信。
贺辞归本来就身形不稳,被她这一推,更是直接跌倒在地上。
他捂着脸颊,眼底的血丝更深,沉声道:“好,既然师叔不相信弟子,大可以传音回门派,问问究竟是真是假。”
被他这样一说,陆知书这才想起来此法,立马捏住指尖传音回去:行乐,叶舟,能听见我说话吗!
那边沙沙了两声,半晌,叶舟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师尊?你没事吧!
陆知书道:你跟行乐怎么回事,现在在哪?
叶舟道:呃……我们两个一醒来就看见了贺师兄,贺师兄烧得厉害,我们害怕被他传染,就先回门派了。
确认二人无事,陆知书这才松了口气,掐断了与叶舟的传话。
贺辞归道:“师叔这下该相信我了吧。”
陆知书朝他伸出手,有点儿惭愧的说道:“不好意思,错怪你了。”
贺辞归脸上重新绽出一个笑容,抓着她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在剑即将挥下的时候,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如今只有他们三人,倘若时行乐真的死了,那陆知书肯定会认为就是他杀的,进而跟他决裂,或者直接杀了他。
他没有这么傻,懂得要韬光养晦,见机行事。
以后多得是机会,大不了等人员混乱的时候,再趁陆知书不注意,将那两人都杀了。
还有齐非空。
既然陆知书的身边有那么多人,那他就杀到只剩他自己。
早晚有一天,陆知书的身边会只有他一个人。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陆知书被烫得瑟缩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烧得这么严重,怎么还跑来?”
贺辞归委屈的垂下头说道:“师叔传音给师尊,但师尊以门派事务繁忙为由,说不急于一时,弟子实在紧张,于是就先跑来了。”
听他这样讲,陆知书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来不及分清内容的真伪,脑海里只有一个认知。
齐非空在她跟门派中间,选择了门派。
贺辞归连忙伸手扶住她,陆知书深呼吸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你了。”
她柔若无骨的靠着他,贺辞归感觉自己快要飘飘欲仙了,他热气覆着陆知书的耳朵,小声道:“”
“外面就是金粉河,你去……”
然而她的话还没讲完,就见贺辞归伸出一小节舌尖,舔了舔自己的指尖道:“弟子想喝师叔的逼水。”
他仿佛是一个等待吸食人血的怪物,脸上的星星血迹凸显的他更加疯狂。
不久前他屠杀妖魔时的景象历历在目,莫说是陆知书,就算换做齐非空,也不可能一个人杀个彻底。
贺辞归,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陆知书身体没来由的抖了抖,往后面退去。
注意到她的退避,贺辞归的笑容僵在脸上,“师叔躲什么?”
“弟子早就想问,师叔自从从外面回来之后,好像就很怕弟子,一直躲着弟子走。”
他一步步朝陆知书逼近,将陆知书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还不停地追问道:“是火灵珠没拿到吗?还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又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还是说,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陆知书意识到再退下去,她的生存空间只会被挤压的越来越小,于是定了定心神,才重新恢复了严肃,沉声道:“开什么玩笑,火灵珠已经拿到了,为师只是在想,你是怎么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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