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应该是送到工房去,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工作,我们进不去。先放在这里吧。”
玄王带着光秀来到他居住的区域,门开着,他们就直接走了进去。光秀一边说着“你好”一边环视着四周,这是一间非常符合质朴石屋的陋室,主人只添设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和家具,以玄王对此人的尊敬程度和他在幽冥界享有的大名而言,这等居室实在太不像样了。
在进来的一瞬间,自玄王眼眸中流露出既像愤怒又像悲哀的眼神,没有逃过光秀的眼睛。
光秀这次没有出声,注视着玄王眼眸的眼睛移向了房屋最显眼的地方,在那里摆放着一块灵牌,在荡上轻微灰尘的家具中,只有这块灵牌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他走了过去,灵牌上雕刻着的是黄珀儿子的名字。
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光秀发出了苦涩的声音:“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灵牌,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玄王也走了过来,注视着光秀手中的灵牌,眼神露出了少有的悲伤。
“天祥……”
低沉而细碎的呓语打破了沉默。既然是黄珀的儿子,那么对玄王来说应该也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吧。
光秀小心将灵牌放回原处,从背后抱住了玄王,脸贴上了他宽阔的肩膀。因为他知道,他的玄哥哥此时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这副表情。
仿佛在说着“玄哥哥,你还有我”一样,光秀收紧了搂着他的力道。玄王的一只手覆上了光秀的手背,用力地握住。
爱人赋予的无言的温暖安慰,玄王满心感激地收下了。
“这不是……殿下吗?”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光秀慌慌张张地从玄王身边弹跳开来。他们齐齐注视着这位从与住房相连的工房中走出的头发斑白的老人。
尽管已是华发苍颜,但老人给人的感觉却依旧保持着不输给年轻人的活力。看到他还这么精神,玄王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如今整个幽冥界,就只剩他一位依旧称呼玄王还未加冕前的称呼了。
“黄珀。”
玄王迎上去,将方才心中洋溢的愤慨以及悲伤完美隐藏,微笑着问候着。
倔强如黄珀,是绝对不会接受怜悯与同情的。
黑麒麟就跟在黄珀旁边,嘴里叼着空桶的把手,与外面水井旁的木桶是同一制式,看情况似乎正在拜托炎青把它叼出去。
光秀不禁怔住。
玄王说黄珀这人不喜欢年轻人游手好闲,没想到竟然连黑麒麟都不放过。能够差使神兽干活,在这世间除了他们认可的主人外,黄珀还算是头一个。
只有知道具体实情是怎么回事的玄王,对着自己的搭档笑了笑。
妖有着让人类羡慕的漫长生命,如果连妖都有了老态龙钟的形貌,那么真的是已经活了非常长久了。炎青是不忍让年纪如此大的黄珀做这些粗活,才主动提起把手帮忙的吧。
黄珀对自己比对别人更为严格,他是不会把工作推给年轻人做,而自己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