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这会子已只身前往宰相府,讨教求生之法。他言道:“那妖只一挥手,本将的兵便全都倒下,简直比……简直比杀鸡还快!若非那妖饶本将性命,本将焉能有命回来!”回想起当时情形,又吓出一身冷汗。
宰相缕缕胡须,道:“只一妖便有此神通,他还告诉你他们一共来了千人?”
陆令惨然道:“是呀!是呀!那还不得把我们踏平来,踏平去!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像那碎肉刀下的碾肉,任凭宰割!”
宰相沉思片刻,忽然拍案而起:“不如我们先反!”
陆令一愣,“怎……怎的?”
“这年头,人和妖都转了性了,人反倒残暴,妖反倒有情。稷慎已经保不住了,你我不妨早投明主,他日真叫妖夺了权,你我尚能保住性命不说,没准还能保住官位,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那濮翼那边……那个濮翼也不是省油的灯呀!”
“这……”宰相眼珠一转,忙道:“既如此,你我快快收拾行装,立即出城!”
“那……将士们呢?”
“哎呀,你我性命暂且没得保障,哪里管得了旁人!既然要逃,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陆令擦了一把冷汗,道:“好,好,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宰相和陆令的谋划不知怎的就走漏出去,官兵们一听他们的长官要弃他们而去,加之平日就对这些权贵不满,揭竿而起,率先反了。白阳城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嘶喊声和争斗声。官兵杀红了眼,见官就杀,宰相虽已乔装打扮但还是有官兵认出了他,将他与他的家奴诛杀了。陆令毕竟是个武人,且战且走,倒是成功逃出了白阳城,奔北狄方向而去。
濮翼站在东华门的城墙之上,俯瞰着城内滚滚硝烟,火海四起,心中无限畅意澎湃。
“痛苦,愤怒,恐惧,憎恶,悲伤,绝望……啊啊,多么美好的感情,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濮翼神情陶醉地凝望着天空,凡人的双眼无法观看到的黑色不祥气息弥漫在天空,布满了白阳城的天际,它们从城中的每一个拥有负面情绪的人身上散发出来,汇聚于天幕,形成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诡异颜色的涡旋。
“这些负面情绪,真是世间最美好的果实!就快成了,就快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吾族之神即将降临于世!”
濮翼双手一摆,立于琴架前,指尖疾行,奏起了《破虏令》。琴声和着喊杀声,在东华门内外和鸣。
不多时禁军统领于典焦急赶来,叛军就要杀到东华门下了,国师竟然还有心情演奏?他敢怒不敢言,只得拱手道:“国师!这,这已兵临城下,您倒是拿个主意呀!”
“别吵,演奏正是高亢之时。”
于典见濮翼举止乖张,神情癫狂,琴声也是分外缭乱,不敢在城墙上多待,立即前往皇宫,通禀皇帝。
皇帝一拍龙椅,怒叱道:“你说濮翼在城墙上奏曲,还助长叛军气焰?”
“他只是奏曲……倒也不像是在助长叛军气焰。臣感觉他……感觉他像……疯了。”
“他人上朝时还好端端的,怎的这么快就疯了?”
皇帝的表情已是怒不可遏,于典只好讪讪回答:“可是他那样子……实在不正常。”
“你,带他来见朕!”
于典只拱手低头,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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