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
“我醒来时,见你睡的正香,就与你换了个位置。”玄洛直起身,放下手上的摆件,“梳洗完,我们便出发。”
放歌反应过来时,马上转身去梳洗,然后跑到掌柜那儿结账。
离开客栈的两个人,牵着店小二递过来的缰绳,步行在宽广的街上,不紧不慢的东瞧瞧西看看。
还特地在一间铁匠店门口停了下来,大约半个时辰才离开,直到响午时分才走出镇子,上马前行。
放歌憋着一肚子的话想问,却始终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自家公主的脾气,若她不想说,怎么问都没有用。
玄洛握着马栓,仰头望着东面升起的太阳,双眼微眯,“我晓得你有很多话要问,先离开这里再说。”
回过神的放歌,见玄洛提了速度,也跟着提速紧跟其后。
城镇外约五里处,有片绵延起伏的山林,一片清泉经天地雕刻,出现在林间灌溉着土壤,如今映着日光,雾气环绕,景色极为清幽,美不胜收。
不过此时,放歌倒没了赏景的乐趣,根据公主殿下的反应,恐怕她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有了答案的放歌,提速跟上,却没想到刚绕过一个山坡,玄洛拉着缰绳收了速度。
跳下马来,来到了河岸边。
放歌满目警惕的甩镫下马,手握短剑跟过去,以为有什么发现,“公子?”
“这两匹马是受过陇西侯府训练的,别人给的东西它们都不会吃,这一夜恐怕也饿坏了渴坏了,我怎舍得让它们受罪?”玄洛牵马到水边喝水,又找了一处舒坦的地方席地而坐,闭目沐浴着阳光。
“可我们目前,不是……被监视着吗?”
“正因为被监视,才不能一直赶路,游山玩水自然要有游山玩水的样子。”玄洛拿起手边的石头,丢向湖水中,“就跟与不熟悉的人下棋一般。”
“公子的意思是说……”放歌怔怔看向玄洛,思考着这话的深意,“有人好奇您的身份?”
“这闲事我既然管了,吸引注意力也属正常……”
“哪里正常了,我都快担心死了。”放歌没等玄洛说完,皱起了眉头,不满道:“要我说,就不应该管别人家的闲事。听闻这夜郎国的人都蛮横不讲理,我多怕保护不了公主殿下。”
“听我说完。”玄洛笑了几声,斜眼看向一脸认真的放歌,“起初我确实是好心,但在店小二的态度转变中,我对这家店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放歌不懂。”放歌换了个坐姿,也跟着好奇了起来,“您昨日不是与我说,店小二是最见多识广的人吗?看出您的身份不同于普通人,自然殷勤。”
“出来这么久,见过最多的就是店小二了,你可见过这么殷勤的?”玄洛一语道破,见放歌目光微怔,继续道:“若不是昨日那凌公子的出现,你我今日恐怕在哪里都不晓得了。”
“所以……”放歌后怕的梗了梗喉咙,“所以才会牵马到铁匠那儿喂草?”
“我一直让你多留意戏楼里的民间说唱,你就是不听也不信。正所谓空穴无风,很多的民间故事和谣传,并非单单是谣传,而是一种影射。”玄洛眉心微攒,望着眼前的好山好水,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碰见了。”
“那还在这里看山水,我们还是早些去官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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