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一边哄着怀里的小丫头一边回头看过去,四楼的生机盎然,想来那孕妇已经安然诞下了孩子,只是床边那个年轻的父亲怕是颇受了些惊吓,想来要好好休养几天了。
第2章
挂在墙上的日历又被撕下来一张,巫琮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远渡重洋到这异国他乡已经满三年了。
农历七月十五,阴气最盛,鬼门大开,夜后莫出门,人呼莫回头,谓之中元。
又是中元。
巫琮放了盘稻米又插了香在窗台上,算作是供奉那些往来的孤魂野鬼,打开窗户时外头还热闹得很,灯光璀璨映得他的脸都白了个色号,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半夜不睡放什么摇滚乐,一开窗鬼哭狼嚎的惊得他手一抖稻谷多撒了小半碗。
唉,到底还是异国。
无奈地摇摇头关了窗,见香炉中只余下残烟袅袅,便取了些准备放进去,但转念一想忆起新来的房客对于满室沉水香气眉心蹙紧的样子,最后比之往日还是少放了些。
沉香燃起云烟滚滚,自香炉小口中涌出倒流而下,顷刻淹没了陶制香炉刻出的崇山峻岭。
祭祖的纸钞燃了,路祭也做了,离开故土三年,巫琮决定开一坛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好酒犒劳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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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到了八月还颇有几分热度,不过晚上到底会稍稍凉快一些,Hotch匆匆忙忙走下出租车,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搭着西装外套,素来严肃的脸眉心紧蹙显得颇为凝重。
不知为何今夜街上格外冷清,只能听见他自己急匆匆的脚步声。
算上今天他离婚已经满三个月了,但这又不像是恋爱三个月一样还需要特意去庆祝,不过是又如往日一样加班到深夜才匆匆准备回新租的房子小睡一会--离婚后他把大部分的财产和房子都留给了前妻Haley,毕竟对方还要抚养他们的孩子。
“Hoter探员。”他听见有人叫他,声音轻轻小小几乎和风声融为一体,Hotch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上只有自己的影子伏在地上晃荡着。
大概是听错了吧。他兀自想着,转身接着匆匆忙忙往前走。
今天明明是八月中却莫名有些冷起来了,他把外套拉得紧一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最近劳累过度有点发烧。
风渐渐大起来,吹得路边招牌噼噼啪啪作响,树叶刷拉刷拉落了好些,路灯竟像是有些不堪重负一般闪烁不定,隐隐带着嘶鸣悲泣之音。
这天气真是见鬼了。Hotch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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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已尽是沉香的气息,新购置的沙发舒服得让人想要黏在上面不下来,巫琮半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电话另一头的人的话,双足赤裸踩着毛乎乎的坐垫,另一手把玩着一枚青玉酒盏,腕间悬红绳一串,更衬得皮肤莹润白得几近透明。
“阿郎,夜将尽了。”紧闭的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探头进来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年纪,抱着枕头困得直揉眼睛。
“丹砂?又睡不着了?”巫琮挂掉电话半坐起身,那唤作丹砂的小姑娘便自觉爬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起来,乖乖玩着巫琮腕间的红绳。
“前日住进来的郎君还没回来。”丹砂的声音软软糯糯,说话时带了些吴侬软语的腔调更显娇俏,脸颊蹭着巫琮薄薄的绸缎常服,“我不放心。”
“你倒偏着他。”巫琮轻笑,“也不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唔……”丹砂眨眨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巫琮,“阿郎明明也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