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讲?”
郭嘉笑了笑:“暂不可说。”
天高云淡,有飞鸟翱翔,划开空中那一道自由的痕迹。
郭嘉看了一眼,转而替自己与对座那人倒上了酒。
自那夜之后,郭嘉来酒不拒,像是前世的酒量又回来了似的。也只有华佗,每替他诊脉一回,便劝阻一回。
“先生,可是不愿回去了?”
郭嘉却说:“我如是这般,便是想早日回去。”
“可先生的酒,喝得太多了。”
郭嘉失笑:“醉了,方能回去啊。”
华佗惊愕。
“华大夫,嘉说笑的呢。”
华佗瞪着他,说他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在他的药中,多了几味甘甜。
这人,今世,却是苦味太多太多了。
“奉孝怎会来此?”
对座那人,即便坐着,也是身高体魁,面容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而髯长二尺,更添其凛凛威风。
郭嘉流连杯中余味,一杯尽,复又一杯。
看得关羽也是皱起了眉头。
“郭奉孝。”关羽“啪”地扣下酒杯,“你若来此,只想喝酒,那恕关某不能奉陪。”说着,起身要走。
“将军,刘使君已到颍阳,将军不愿归去么?”
“关某无一刻不想。”
郭嘉忽而绽了个笑容,清清浅浅的:“嘉可以送将军出城,不过,至于出城之后如何,那可全凭将军自己了。”
“好。”
郭嘉晃了晃酒瓶,兜了底,跟着又换了仆从,再拿一壶。
“可是,将军节气傲,怕是不耻嘉的法子呢。”
关羽挥了挥手,让刚拿着酒来的仆从又回去了。
“但求能回大哥那里。”
“好。”郭嘉道,“把酒还我。”
关羽当然不会理他,反倒令人煮了醒酒汤。
“奉孝不随我一起走?”
醒酒汤的味道自然和酒差得甚远,不过郭嘉竟也喝得津津有味。
醉了的人,是怎的都不会承认的。
“不走,带着嘉,必会成为将军的累赘。”
“可奉孝在这里……”
曹操待他如何,关羽也有所耳闻,无外乎便是着他献计献策,献得这人,掏空了全部的心力。
听说他喝的药,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可眼下,这人却在他面前,揶揄着说:“嘉在这里好吃好睡,没什么不好。”
只是,关羽亦是心思缜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