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才能帮上忙了。
赖嬷嬷连忙磕头求情:“还请大太太帮忙,还请大太太帮忙。”
随着她的带头,剩下的女眷都纷纷磕头。
邢氏挑挑眉,笑道:“如今叫我大太太,是不是完了,你们但凡当初对我们大房尊敬点,也不至于闹得这般难看,之前非要去捧二房的臭脚,现在出了事倒是想起大房了,”邢氏的眉目一凛,冷声道:“告诉你们,完了,大庆律法规定,为奴者,私自贪墨主家十两银子,就是要判流放的,二十两就是斩首,你们跪在这里的,想想自己到底吞了荣国府多少东西,也不知道真的判下来,会不会灭九族了,”说完,邢夫人给身后的护院吩咐道:“给我看仔细了,谁都不准进去,饶了大老爷清静。”然后,邢夫人头也不回地就进了院子。
赖嬷嬷看到这个状况,仰天大叫:“完了,完了。”
这主心骨一这样,那些跟着赖嬷嬷的女眷也嚎哭起来,那声音之大,就连荣国府外也能听见。
听见的人纷纷疑惑,四周打听了一下,得到的答案却是:“荣国府的老太太在惩治刁奴。”
路人摇摇头,感叹道:“这老太太也太过无情了,听听这声音,明显很多人啊,法不责众难道不懂吗?这么折腾下去,荣国府还有什么脸面啊。”
是啊,荣国府还有什么脸面啊,史太君此时也在想这个问题。
平儿的事出在初六,贾赦派人去抄了那些刁奴的家,史太君被一众女眷吵得头疼、又被贾赦气得心疼,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躺了一天,等初八好些了,打算叫人去请贾赦,想要让贾赦想想办法,那么刁奴她是没办法,毕竟已经被压进顺天府牢里管着了,但是这荣国府的名声却要保住啊,准确说,应该是她的名声要保住啊,她知道贾赦口口声声说这件事是由她引起的,自己也确实气急了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但是,自己已经老了,这老了最怕什么,自然是晚节不保了。
所以,史太君这身子才好些,就要找贾赦商量对策,这个时候,她也是终于发现这件事也只有这个大儿子能够搞定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大老爷进宫了?”史太君听到下人的禀报,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这老大有什么本事,能在皇帝一开笔就进宫了。
虽然说老大是个一品将军,但是自家的事自家知,史太君知道现在皇帝已经是不把荣国府放在眼里了。
那么,老大怎么会进宫呢?
“老大家的有说过,为什么进宫吗?”史太君再问。
那下人把头低得低低的,现在府里的气氛,有点眼色的老老实实的了:“说是太子请进宫的。”
太子,难道,老大入了太子的眼?
史太君这么一想,确实是不敢再正面对上贾赦了,本来想着用孝道压着贾赦为自己办成这件事,现在显然是不行了。
这一下,史太君为难了,这名声重要?还是太子的重新看重重要啊?
正为难,屋外传来了惊天动地地哭嚎声。
史太君皱眉,又来,不是已经让她们去找凤丫头了吗?怎么还来自己面前哭丧,凤丫头也真是的,这般不中用,老大还真是说对了。
是的,哭丧,史太君的院子里真的在哭丧,赖嬷嬷一身麻衣,合着几个下人女眷,正站在史太君的院子里,手里拿着白帆哭丧。
今日一开堂,这官司就判下来了,儿子死了,就连儿媳、孙子也判了流放,因为这次的事件性质恶劣,那些被抓进去的奴才,不是死刑就是流放,情节严重的像是她们家,可是连子孙都连累了。
这还让她怎么活,她一个老太太,没了儿子、没了孙子、没了宅子、没了钱,一把年纪还能怎么活,所以,她也没想着活了,就联合了那些和自己一样什么都没有的女眷,到史太君这里哭丧来了。
赖嬷嬷一边哭还一边喊,喊贾家的无情无义,喊史太君的不顾情面,直到这嗓子都喊哑了,赖嬷嬷大笑一声,竟是直直就往荣庆堂的墙上撞去,当场就去了。
史太君在屋里听了几耳朵,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她出面也不对、不出面也不对,踌躇间,这赖嬷嬷竟然就死在自己门口了,这些下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拦着,这不是,这不是再咒我死吗?
史太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其实不是荣庆堂的下人没能力来,一来这赖嬷嬷等人已经是存了死志,横起来不要命,这些下人也害怕手里沾上血,二来是经过贾赦这一闹,荣国府的下人十之去六,剩下的心里也怨史太君太过薄凉,没有真心拦人,三来,这次犯事的人,即使不是直系亲戚,但是也有不少是绕着弯的亲戚,谁也不能小看了豪门大户下人之间的联姻,即使当初帮不了,现在也不会拦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