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起云回了穆家众人休息的场所,她有自己单独的地方。穆清歌从心岛之中出现,紧蹙眉头问道:“万俟柳不会是认出你了吧?”
“你觉得呢?”傅起云抬抬手,别了别鬓角的发丝,依靠在榻上身子软糯,跟个没骨头似的。
穆清歌看到“穆月敛”坐没有个坐像,微微眯上眼睛,眼角止不住的上抽。若是真的穆月敛活成这般懒散样子,怕是她就是一鞭子抽打过去。
穆家家主应当恪守本心,无论在何时何地应当关注自己的言行举止,方能成为穆家弟子的言行范例。
可是现在用着这身子的不是她熟悉的穆月敛,而是能命令自己的傅起云。想到这里,穆清歌忽然就起了一肚子火。
这火来的莫名其妙,等穆清歌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不知道是该哭该笑。
穆月敛已经病逝了,现在的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她现在就是求着面前之人,都管不到穆月敛了。
穆月敛的一生这般短暂,穆清歌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竟然会落得病逝下场,堂堂的一个修为并不逊色的修士,结果此生如此短暂,短到穆清歌都还没有彻彻底底了解这个人。
在二人以前相处的岁月中,双方的心中布满了算计,被外物蒙蔽了眼睛,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不能看见了……
如果当年的自己放弃了穆家,不为穆家而操劳心血,也不用感情牵扯住穆月敛,现在又会是何等景象呢?
穆清歌遐想那般场景,可想象的再美好,现实却如同一柄被磨得瓦亮的匕首,无情地挑破这虚晃的泡沫。
傅起云顶着穆月敛的皮囊,时时刻刻在提醒她。那身子如同活人一般可以行走生活,穆清歌便想要多瞧两眼,可是却硬生生瞧出火冒三丈。
说又说不得傅起云,说了也没用,傅起云若是嫌弃她烦躁甚至会直接将她收入心岛之中,许久不放出来。
柯长风十余年不苏醒,导致穆清歌连个下棋的人都找不到。今日她出心岛被傅起云一句话没说,却气得半死,索性转身出去。
她不似林鱼总是喜欢幻化为实体和活人交流,穆清歌脚不沾地,踏空而行。拔山真人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是她道侣却是个细心思。
这飞升的地方起码位置宽阔,同时还风景不错。穆清歌游荡了一会儿,忽然身子一僵硬,心道不好!
她刚刚想要逃跑,却被一股莫名其妙出现的力量给直接带走。一场眩晕之后,待脚下平稳,面前的女子看着穆清歌先是流露出诧异而后便是惊喜加果然如此。
穆清歌缓缓行礼,说道:“见过万俟前辈。”
万俟柳抬手解开了穆清歌身上的灵气束缚,既然确定是她,倒是没必要封掉灵气。“傅起云呢?”
万俟柳开门见山,她把穆清歌强行掠过来不就是为了傅起云的下落吗?没必要弄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穆清歌想了想,没有泄露傅起云的下落。她想明白了,现在就算万俟前辈已经确定傅起云没事还知晓对方的下落,但她还是不能说。
起码不能自己说。
如今,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起云若是愿意冰释前嫌,那就自己开口和万俟柳解释。虽然冰释前嫌的可能性不大……
这两个人之间的错误并非喜欢不喜欢,而是对待很多事情的态度截然不同。总有一个人要先磨掉会伤人的锋刃,甘愿回炉重造,成为最合适对方的一柄剑鞘。
傅起云在岁月的沧桑中变得越发尖锐,那么万俟柳这把修真界最好的剑势必要做出改变。
穆清歌想起傅起云,脑海中却浮现穆月敛的那张脸,心道真是魔怔了。微微晃了晃脑袋,轻笑道:“前辈,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万俟柳回答:“我来确定一下罢了。”
“那万俟前辈,你去问本人要恰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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