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们这么相互挽着手应该是朱佑樘父皇还在的时候,他搀着这孩子去面见他的父皇。
“当年你搀着我去见父皇,这回换我搀着你啦……咱们什么时候去泡温泉?”原本挺值得感慨的事情让朱佑樘话锋一转,立马变得不是那个味了。老国公也知道朱佑樘的心中是怎么想的,那种鬼日子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回想了。
这位太上皇打退位之日起就惦记着带他去泡温泉,只是有正常人会在金秋九月的日子里天天去泡温泉的么?这么好的时光不多走走多看看打好风景,在水池子干泡着有什么意思……
他现在骑不了马了,但是还可以坐马车坐船的嘛。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为朝廷当牛做马,这时候不多将大好河山逛一逛还等着什么时候?若是等到他玄孙落地的时候,怕是他真就连床都下不来了。
“都听你的还不成么?都听你的……”以前觉得他们时间还够,直到老国公出事儿了朱佑樘才慌了。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白发,什么时候竟然生得这般肆意了?
老了,他们真的都老了……
“当初不拦着玄炜和容若在一起算是做对了,咱们都……看着年轻人那么有活力,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朱佑樘捏了捏老国公手指肚上厚厚的老茧说着。他们忍了这么久,蹉跎了这么多年的岁月才博然醒悟。孩子们正值青春,就不要再走他们父辈的老路了。
“玄炜那小子总说什么再不放肆就老了,趁我们现在还没老成一把骨头渣子,赶紧好好放肆放肆。”老国公笑得很是畅快,朱佑樘在一边连连点头。想想他这个太上皇竟然还没去过江南,他们忙了这么多年是该好好“放肆”一番了……
自从玄炜当初在他师父昏迷的时候说了让容若为他父亲开颅,新晋的魏国公容景便对玄炜充满了抵触的情绪,甚至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将他父亲猎的那一对儿大雁送给玄炜。就算玄炜心大将那两只大雁炖了了吃掉,心中对容若这个大哥也是心存了不满。
正好玄炜在路上遇到了容若,进了魏国公府便直接去他师父养老的竹青院。瞧见他们各自的父亲相谈甚欢,二人便一直站在门口没有打扰。
他们也希望他们日后也能够像他们父辈这样,能够相伴到老。就算老天爷突然又给他们换了个地方,他们也不希望再从头开始了。
“站在门口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进来!”朱佑樘转弯的时候瞄见了站在门口正大光明“偷窥”的二人,立马喝了一声让二人过来。“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他们两个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你刚才答应了我那么多事情,怎么也得找俩证人不是?”老国公说罢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一般嘿嘿笑了两声。朱佑樘愤愤地踩了老国公一脚,在老国公乌黑的靴子面上留下一个灰白的脚印。“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
“那你当初明明准了我将爵位传给容景的折子,为什么又把我拖了那么久……”老国公说罢也踩了朱佑樘一脚,二人算是扯平了。
朱佑樘自知理亏,抿抿嘴没有说话。玄炜瞧他父皇生闷气的样子,主动上去挨了两脚让他父皇发发无名火……“和你的师兄边儿玩去,少碍眼!”
让过来的也是自己的父皇,让滚一边玩的依旧是自己的父皇。玄炜可算是理解了他大哥为什么说他父皇是老小孩了,真是和小孩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父皇,母后说了……您晚上若是不想回宫就去儿子那儿住,别在师傅家过夜……儿子话带到了,儿子这就滚,这就滚……”玄炜说事儿前先祭出了他母后这面大旗,说完便拖着容若出了竹青院。
他可怕他父皇再那他当出气筒,再挨几脚他就得被人背回去和他大哥哭诉了。
“这小子……我还没说什么呢,自己先跑了。”朱佑樘瞧着玄炜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唾了一口,不就是让他这个太上皇别在人家添乱么。这竹青院太小,他还看不上呢。“消消气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先攒着,回头一起揍他。”
老国公给朱佑樘顺着后背说着。既然太上皇这般信誓旦旦,那肯定是有主意了。就算没注意也无妨,将后面那堵墙开个门,出去就是蔚王府……
容若出了竹青院便将玄炜按住,问他究竟做的是什么打算。他父亲的计划是要泡汤,而他们的计划基本上已经泡汤了。这几日他父亲如今重病刚有起色,他不可能抛下老父游山玩水,他也相信玄炜不会做出这般不孝的决定。
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歹现在父皇和师父不是认同咱们两个在一起了么,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罢。咱现在还年轻,先把贤王做差不多的……嗯,咱先挖条从王府到竹青院的暗道罢,我怕咱行动晚了,父皇直接命人把墙刨咯。”
想想这事儿如今的太上皇还真能做的出来,容若点点头便跟着玄炜去了他的府邸。
“全福,全福?人呐,赶紧出来!”玄炜进了府邸便唤着管家,好似事情十万火急一般。全福知道他的王爷最近没事儿就爱回来溜达在府里转转,一直都是穿戴整齐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玄炜,如今听到玄炜这般急促的呼唤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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