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套上了一个高领的大氅。
没有保护好弟弟这种丢人事,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花厅一旁的圈椅上坐着个葛衣短打的青年,那青年看起来弱冠年纪,一脸的正气。
正是前几日才分别的卢方。
卢方长着一张方正脸庞浓眉大眼,精神抖擞的一点都不像是曾经几日奔波。他本是坐着饮茶,看到门口来人便站起来迎了过去。
他的笑容极爽朗,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拍着来人的肩膀笑道:“白老弟,你可来了。哎,你这脖子怎么了?”
卢方的态度很是自然,熟稔的态度像是迎客的主人家一样
只记得白玉堂的伤的白锦堂:“……”
他了一声,拍掉卢方的手:“这好像是我白府?”
“自然是白府。”卢方嘿笑一声,也不计较白锦堂的态度。他整了整神色,道:“锦堂,我有要是跟你说。”
白锦堂深深看了卢方一眼,点了点头:“走,进去说。”
三人回到花厅坐下。
“什么事?”白锦堂挥退了上茶的侍女。
卢方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你还记得秦维么?他来寻仇了。”
“寻仇?”白锦堂冷笑一声,“寻我赶他出松江之仇?他敢来,便来吧。”
白锦堂几乎要拍案而起。故人?可不是故人!
“锦堂,如今老爷子刚走,玉堂还小,你便是为了玉堂也要小心应对。”卢方也不怕白锦堂生气,直接点了出来。
如今的白家,已不比之前了。
白锦堂果真一愣,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白家式微,你莫阴沟里翻了船。”
白锦堂哂道:“我又不是你,差点翻在他那条小河沟里。”
此时卢方已经蹲下身来,他挥挥手无视了白锦堂的话,与白玉堂对视着:“白小弟,想不想大哥?”
“别吞字儿,你是‘卢大哥’,我才是他正经‘大哥’。”白锦堂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对着青年呲了呲牙示威道。
白玉堂摸了把自己被揉乱的头发,看了看身旁的自家大哥,又看了看面前的青年,想了又想,张开了双手:“卢大哥。”
似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将来,白玉堂真的会叫卢方一声“大哥”?白锦堂突然有种被弟弟抛弃了的沮丧感。他一脸纠结的看着小孩儿被青年抱起着,高高的举起又抛上半空接着稳稳地接住。幼弟的脸上是从父亲故去后再没见过的开心笑容。
卢方与白锦堂自幼相识,且比他大上几岁,白玉堂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比他人亲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