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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嘴快,闻言便苦了脸,激道:“你的意思,我家大爷便不算解得题目么?小二哥方才说的时候,可没说此题只许一个人解。掌柜的,你要赖账不成?”
“正是呢,苏掌柜,你这可不公道啊。”
苏掌柜忙苦笑着摆手:“岂敢岂敢。我苏某向来说一不二,从不做失信于人之事。何况我做的便是守信的买卖,若这般欺压客官,可还有谁来我这儿捧场呢?诸位大可放心。只是我这店铺开了经年,竟是从未碰到如今日这般的情况。两位公子都是博学聪颖之人,可让我如何取舍是好呢?”
先那大汉此时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苏掌柜既然怕对两位公子不公,不如重设一题,看谁能先解开。若是赵公子先解,自然今日之赏都在赵公子;若是这位小公子解开的,那一人得解一题,个个有赏,岂不是好?若两人都解得开了,那我倒要祝贺苏掌柜,遇到志同道合之人了。诸位说,是不是?”
“好!”“兄台此计甚妙!”众人无不鼓掌。
林铭玉心内暗哼,道:听起来好似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但无论题目解不解得出来,赵公子总是有益无害。自己要想洗脱向赵公子抄袭的嫌疑,那便只有先他一步解题出来了。当然,这一点对自己来说,是万无一失的。
大汉此言一出,如林铭玉、赵公子这等人,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偏颇之处,但林铭玉想通此节不在意,赵公子是受益者不反对,苏掌柜就是要借此事再炒热一回店中的气氛,也不阻止。当事者俱无话说,旁人有热闹可观,自然都赞同。
林大看了林铭玉一眼,见他脸上并无不满,便把要说的话压了回去。他相信自家的大爷,聪慧决不再那赵公子之下,就这样杀一杀对方的威风也好。
苏掌柜意思意思地征询了林赵二人的意见,见双方点头,便挥一挥手,对小二轻声吩咐了几句。
“素日我寻得一些古题,破费心思得到解答之法。今观两位公子解题,用时均极短,想来一般的考题是难不住两位。便请两位拿我前日寻得的考题一试罢!”
不一会,两个小二便抱出一块薄木片,与两套算筹及算盘来。方才林赵解题之时,并无用到算筹,而此时,苏掌柜却命人把此物拿出来,由此可知,他这题目也难了许多。
苏掌柜显然是早有准备,却还在这儿说出那番冠冕堂皇的话,其奸猾之处,也可见一斑了。
一小儿举着木板站在两人前方,苏掌柜便念题道:“今有小珠十三价一文,中珠一文换三颗,大珠三文得一颗,若买大中小珠数一百,共计出价一百文。问大珠、中珠、小珠各几何?此题较前者难,两位公子尽管取用算筹、算盘和笔墨,请。”
苏掌柜一说完,众人便交头接耳,纷纷道此题难度甚大,恐怕两位公子一时半会都解答不出来,这掌柜的又得赚一回晚饭钱了。
却见林铭玉话落即提笔,也不管旁边的算筹,稍微思索了片刻,偏在纸上演算起来。旁边赵公子见了,也投来惊奇地一眼。但他也是一个聪慧之人,转眼便把精力集中起来,一面摆弄着算筹,不时在纸上飞快地写下几行字。
见两人反应如此之快,似乎都找到了眉目,围观之人无不肃静,大气也不敢出地紧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林铭玉其实早便想到了如何解答,不过是三元一次方程,比前面那道题目多了一个步骤,用方程一代入便可得到答案。但林铭玉不想把方程写在纸上,让人见了生疑。因而便现在心中想好解题步骤,借助纸笔稍微记下重点,然后反推出解题步骤,再落到纸上。在此过程中,未免太显眼,他也不时拨动一□边的算盘。算筹却是没动。
即便这样浪费了一些时间,待他放下笔来,看向身旁之时,却发现赵公子已经写了满满两页纸,手中的算筹更是摆得飞快。
而林铭玉刻意放缓的速度还是引得围观之人一阵惊叹。
太快了!太利落了!
苏掌柜不由得三两步走到跟前,拿起林铭玉寥寥数笔的一页稿纸认真读起来。
一面读一面手心里的算盘拨得飞快,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一脸惊喜的看着林铭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旁观之人无不好奇,但看赵公子还在认真解答,便也按捺住心急,安静地等待他算完。直到赵公子停下笔来,露出一分轻松愉快的神色抬起来时,他才发现身旁气氛异常。再见到苏掌柜手中薄薄的一张纸,心里一惊,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错愕。
莫非,他也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