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借着刘氏皇族大乱的机会,结识许多英雄豪杰,麾下人才济济,成功积累了大批政治资本,为后来夺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沈攸之被迫上路,与北魏镇东大将军尉元展开交锋,几个回合下来,死伤惨重,尉元还特意把在正月战役中俘虏的冻烂双脚、只能用膝盖爬行的宋兵,悉数送还回去,用以打击沈攸之的士气,更让宋军壮志全无。
这时刘彧终于回过味来,认为不应该出军,于是紧急派人通知沈攸之回去。
而沈攸之已前进到距下邳五十余里的焦墟,陈显达奉命领军前往接应,双方在瞧清口会师。
魏将孔伯恭几乎同时赶到,大破陈显达和沈攸之联军,沈攸之仓惶败退,负伤逃入陈显达的营垒,龙骧将军姜彦之当场战死。
467年8月18日深夜,陈显达的营垒在过度恐惧中崩溃,军队四散逃命,沈攸之乘轻骑向南逃往淮阴基地,军用物资和武器全都丧失。
这场损失本来可以避免,刘彧不分轻重缓急,不看强弱形势,终于让部队倒了霉。
倒霉的不只有部队。
刘宋中级国务官徐爱,早在刘义隆时代就开始掌权,对于当时还是亲王的刘彧,一向没有放在眼里,刘彧怀恨在心,解决了一众侄子之后,很快就下诏列出徐爱的条条罪状,把他放逐到交州。
当然也有人占了大便宜,刘彧先前的侍从亲信就跟着“鸡犬升天”,巢尚之、戴法兴、阮佃夫、王道隆、杨运长等人,全都获准参与政事,尤其阮佃夫、杨运长和王道隆,因为直接促成了刘彧称帝,所以倍受宠信,在朝中权力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这些人出身卑贱,长期从事下等工作,陡然成了人上人,变得十分凶暴,阮佃夫是其中的典型,当别人谄媚他时,立刻有赏,偶尔冒犯,灾祸立即临头,送给他的绢少于二百匹,连封回信都不写,住宅饮食宴会,豪华程度远超亲王,歌女的衣裳连宫廷都自叹不如,朝中无论大小官吏,没有一个不对他巴结奉承,阮家的奴仆差役,则纷纷破格提拔当官,车夫甚至都成了虎贲禁军指挥官,马夫甚至成了员外散骑侍从官。
部属如此,刘彧本人也没能强到哪里去,消停两年就原型毕露了,给百姓和朝野官员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也让刘氏皇族在国内威严扫地,彻底失去了延续祖宗基业的希望,为新一轮的政权更迭埋下了伏笔。
崔道固和沈文秀等人若是能预见到刘彧未来的变化,应该不会那么卖命守城吧,为那样的主子图个什么劲呢,还不如早早归顺北面的敌人。
所幸他们没有等到刘彧黑化,就早早城破人降,否则心情一定更沮丧了。
468年2月14日,慕容白曜围攻历城一年有余,终于攻陷东门外城,崔道固无力回天,为了保全无辜百姓的生命,自己反绑双臂出城投降。
梁邹的兖州督导官刘休宾也无奈献出城池,慕容白曜把他和崔道固,以及他们的僚属,全都送到平城。
3月,慕容白曜大举进军包围东阳,对沈文秀下达最后通牒。
刘彧紧急任命沈文秀的弟弟、征北将军府大营军事参议官沈文静为辅国将军,指挥高密等五郡民兵从海路北上,援救东阳。
援军抵达不其城时遭到北魏阻截,又切断退路,沈文静无法前进,只得据守不其城,坚持了半年多的时间,最终城破被斩。
12月,慕容白曜率军攻入东阳西门外城。
东阳外无救兵,内缺补给,士卒日夜奋战,头盔铠甲不能离身,都生了虱子,可是却无背叛之心,硬生生地又拖了一个多月,于次年正月24日,终于抵挡不了魏军攻势,城池正式落入北魏之手。
沈文秀脱下军装,换上文职官服,手拿皇帝颁发的符节,端坐书房,静候敌人光临。
北魏士卒先后涌到,咆哮着问沈文秀在哪里,他们被东阳城困了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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