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制,而且终于要对王恭下手,劝司马道子裁减王恭和殷仲堪的兵权。
王恭也不是软柿子,意识到王珣所说的机会已经来临,下令磨利武器,部署部队,上奏请求北伐,其实是为了发动政变做准备。
司马道子接到奏章,顿时汗流浃背,以天气炎热、恐怕妨碍农业为由,下令让全军复员。
王恭才不会因此罢休,派人晋见殷仲堪,暗中商议讨伐王国宝的细节。
殷仲堪倒没有表现得特别积极,但他的邻居桓玄却大为兴奋,因为政治上不如意,打算利用此次事件制造混乱,以搏取名利,于是蛊惑殷仲堪说:“王国宝跟你们这批人,一向是死对头,如今他手握大权,和王绪内外配合,狼狈为奸,无论干什么勾当,没有一件事达不到目的!王恭是皇上的舅舅,王国宝未必敢害他,而你出于先帝特别选拔,仕途平步轻云,国内针对你的负面评论从未间断,如果朝廷忽然征召你回京师,你能怎么办?”
殷仲堪顿感惶恐:“这正是我一直担心的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桓玄心里一阵激动,不动声色地说:“王恭为人正直,疾恶如仇,你最好与他缔结盟约,然后发动晋阳的武装部队,与他东西夹击建康,清除君王周围的奸邪之辈,我虽不才,愿率荆楚的豪杰义士,充当先锋,助你成就齐桓、晋文的功勋!”
殷仲堪大受感动,眼前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年轻人,到了危难关头,居然肯主动伸手援手,此番情谊当真是感天动地啊。
打定主意后,殷仲堪在外结交雍州督导官郗恢,在内与堂兄、南蛮保安司令官殷觊,以及南郡郡长江绩,一起盘算东下的计划。
几人坐定,殷仲堪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之后,殷觊却并不同意,一脸郑重地说:“咱们做臣属的,自有臣属的职责,朝廷的是是非非,岂是地方官能过问的?晋阳出兵一事,我连听都不敢听!”
殷仲堪只觉好笑,对他好一番死缠烂打,执意要他接受,殷觊怒道:“我不会参与你的计划,但也不会阻挠你,你不要拖我下水!”
江绩也表示不能这么做,并竭力分析了各样后果,无一不是对殷仲堪有害的。
殷觊担心殷仲堪一怒之下杀了江绩,赶忙用和缓的语气从中调解,江绩却无畏无惧地继续说:“大丈夫生在世间,怎么会接受死的威胁,我江绩快要活到60岁了,只缺少一个死的地方罢了!”
殷仲堪顿觉很不爽,当天便让杨佺期接任了江绩的官职,江绩则被朝廷召回中央担任总监察官。
殷觊自知不能阻止殷仲堪的计划,但自己又实在不想受到牵连,于是宣称散发,辞职归乡去了。
散发是在当时非常流行的贵族病,有钱有势的人为了永葆青春,习惯过度服用寒食散,但服用后却并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反而浑身发烧,必然长时间徒步快走才能使热度消失,称为行散,问题是行散也只能减热,并不能解毒,一旦毒性发作,肌肤瞬间崩裂,痛苦不堪,称为散发。
寒食散毒发之后,基本上是无药可医的,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当年的晋哀帝司马丕就是这么英年早逝的。
殷仲堪听说此事,却并不相信,亲自登门探望堂兄,阴阳怪气地对殷觊说:“老哥的病着实令人忧虑啊。”
殷觊叹息道:“我的病不过使我一个人死,你的病可是要让满门遭殃,应该忧虑的人是你,不要为我担心。”
殷仲堪顿时语塞,回府之后又得知雍州督导官郗恢也拒绝合作,一时间大为忧虑,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所幸王恭的使节很快赶来,总算有个好消息,殷王联盟也正式展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