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速度更快了,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不了不了,庙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等哪天我在内环买了大别墅,再请您到家里做客!”
内环别墅?嘿嘿,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穷逼青年被搞不好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富二代瞎几把撩拨了,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躲进家门的一刹那顿生劫后余生之感。
完球,那小子是闹着玩儿的吧?
陆惊风低低地靠了一声,趿拉着拖鞋拉开冰箱,倒了杯凉水咕嘟咕嘟灌了个底朝天,这心啊,被冒着冷气的凉水一浇,拔凉拔凉。
天呢,难道他陆惊风英明一世,挣扎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逃不脱搞基的命运吗?
不,不可能没道理不存在的,姓林的是不是弯成盘蚊香说不定,在下可是钢管直男。陆惊风内省了一番自己垂直于地表的性向,森然一笑,任尔东西南北刮骚风,吾定站得笔直不放松。
思来想去,脑袋一团浆糊,索性也不想了,想不出来肯定是因为肚子里没货,得吃饭。
冰箱里材料有限,陆惊风把各种剩下的鸡蛋火腿菜叶子一锅熘了,加点辣子撒点葱做了个浇头,将就着下了碗挂面。
刚坐下拿起筷子,打开一半来通风的窗户缝里,全速俯冲而来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只听见翅膀一扑棱的声音,低头再看,筷子上的一根面条就不见了踪影。
“每次回来得都挺巧。”陆惊风咂咂嘴,不动声色地伸胳膊护住碗,“去去去,吃你的皇家鸟食儿去。”
肥啾盘旋在天花板上,嘎嘎抗议了两声,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陆惊风的头上,左啄啄右抓抓,很是不爽快。
这也难怪,以前陆惊风的头发扒拉扒拉攒成一团,就成了它天然的窝,这下好,茂密的森林砍得只剩桩子了,不暖和也不舒服了。
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人类一点都不考虑鸟的心情!肥啾凄厉地啼叫起来。
“别喊了,喊破喉咙头发也不会马上就长回来的。”习惯成自然,陆惊风对着一乌鸦说话,一点也不觉得违和,相反,比较一下,跟鸟交流起来比跟某人自在多了。
没了窝,陆惊风的头上也就待得没意思了,肥啾不甘心地落在了餐桌上,围着那碗面条打起转,一副伺机而动的精明样。
陆惊风也不赶它下去,看着它脑补起红烧鸽子肉,凭想象力下饭。
转着转着,肥啾歪着头叽了一声,一只爪子还没落下就忽然定住了,维持着金鸡独立的诡异姿势。
陆惊风呲溜呲溜吃面的动作僵住,举着筷子抬起头。
桌上的鸟与他对视,黑漆漆的眼里闪过一道红光,胸前嵌着的聚魂石发出星星点灯微弱的光芒。
“阿暝?”陆惊风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乌鸦悬着的那只爪子又落了下来,金黄色的喙轻轻打开,口出人言:“啊。”
陆惊风放下筷子,把碗推到一边:“你这次睡了好久,我都有点担心了。”
“总也醒不过来。”乌鸦晃了晃小小的脑袋,差点没站稳,看上去蠢萌蠢萌的,“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你脸色看起来挺憔悴啊大兄弟,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