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时假正经的形象很不一样。
林谙神思微动,心尖尖上忽然就塌下去一块,他的血液热了起来,如同在贫瘠荒凉的戈壁里偶然找寻到一朵小野花,娇嫩可爱,也脆弱不堪,苦旅难途里它惊鸿一现,小小的花瓣散发出神圣耀眼的光芒。
自以为窥见了奇迹,他兴奋不已,等理智回笼,他又开始严苛地审视自己。那朵小花的光芒一经点亮,就瞬间覆盖了所有隐秘逼仄的角落,让那些在山崖背阴处悄然滋长的东西无所遁形。
手脚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合适,林谙腾地站起来,扯了扯凌乱的床单,把空杯子拿去洗了,用棉布细致地擦干,又顺手把盥洗池里外擦了一遍,直到光可鉴人。磨磨蹭蹭良久,回来发现陆惊风还是那个姿势,不知道是在回味还是在神游。
于是他把那只果丹皮剥了,放在那人摊开的掌心上,拍拍毛茸茸的脑袋,语气不可察觉地变软:“吃点酸酸甜甜的,压压惊。”
陆惊风机械地抬手,把果丹皮扔进嘴里,慢而细致地咀嚼起来。
“你怎么不问我在追踪阵里看到了什么?”他翻了个身,仰面朝上,瞪着天花板含糊地道。
“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沙发太短,长腿无处安放,林谙晚上就打算睡在床边的地毯上,“况且我对案子什么的,其实都不太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非要呆在缉灵组?找个自己感兴趣的工作不是更好吗?”陆惊风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没有什么热衷的东西,所以不论什么工作,只要别太枯燥无聊,对我来说都一样。”林谙直挺挺地就地躺下,摒除杂念,平心静气地阖上眸子,“既然干什么都一样,不如干自己擅长的事。”
陆惊风奇了:“我好歹也算资深工作狂,闲暇之余尚且喜欢摸两把方向盘,林少,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难道毕生目标只想得道成仙?”
仙男翻了个白眼,面对调侃,词穷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组织起语言:“成仙是成不了的。如果硬要扯爱好这个话题,也能勉强扯出两个,平生就热衷于两件事:一,养生。二,变强。”
第二个比较好理解,陆惊风比较好奇的是:“养生?你今年才多大就开始关注中老年人群的热点话题了?”
“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林谙对他不屑的态度不以为然,“想要变强,首先你不能是个病秧子。大腿没人家胳膊粗,挨了揍跑都跑不快。跑一脚喘三下,谈什么从坑里捞人?”
话往外倒得顺溜无比,等猛地意识到自己抖落出了什么,林谙喉咙一哽,倏地睁开眼睛,瞳孔缩紧。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陆惊风舔着牙齿,内心无比挣扎,关于当年顺手救了林汐涯的那件事,他是承认呢?还是不承认呢?
一旦承认,二人之间无形中又多了一层羁绊,谁知道这层羁绊以后会延伸发展成什么古怪的关系?可是不承认吧,他那颗蠢蠢欲动想借这个梗戏弄林汐涯的心很是不甘。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最终决定遵从本心。
于是林谙就看到床边探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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