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虑里吧?半夜有没有突然惊醒过?你其实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么?”
“安怡宁死定了。”
“这么典型的躁狂型抑郁症症状,柯如悔没看出来么?”闵言说什么姜湖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轻轻地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柯如悔不是自称无所不能么?为什么他看出来了却不告诉你?因为他也觉得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因为他也觉得你不会有什么大成就的对么?”
电话那边传来嘶哑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杂音。
姜湖保持着均匀而有些急迫的语速,音调不高不低地说:“就像当初莫名其妙抛弃你和你母亲的父亲一样是么?你想让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你的成就,然后后悔是么?你还想用这个表达你的与众不同,报复当初所有辜负过你的人。你还想报复谁?你妈妈么?你是不是经常看见她把不同的男人带回家?每当这个时候,她是不是都命令你离开?你看见过他们在做什么么?”
“……我会杀了她!我一定杀了她!”
“原来你看到过啊?有什么感想?你是不是每次抱着女人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母狗一样的样子?哦,是啊,我明白了,你其实对着女人根本无法勃 起吧?所以你才会一直去找柯如悔对吧?”
盛遥觉得自己都快错乱了,居然听到满身书卷气的姜医生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么……惊悚的一段话。
姜湖根本不给闵言喘息的机会,继续说下去:“怎么?被我说中了么?你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柯如悔简直就是你生命里的光是么?你把他当成了什么,嗯?我想想,他的出现大概顶替了你最初对于父亲角色的幻想是吧,他足够强大,不像那个为了讨生活躺在不同男人怀里女人,又足够细致,能让你倾吐心里最说不出来的秘密。或者……”
姜湖特妖孽地轻笑一声,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小弧度,琥珀色的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沈夜熙站在他身后还好,可怜的盛遥一点不落地看见这个人的表情,恍然觉得,姜医生被狐狸精之类的东西附身了。
“或者,他变成了你新的性 幻想对象了是么?觉得羞耻么?就像当初你妈妈接待‘客人’时候你在门外偷偷看着,一边看一边□□一样觉得羞耻么?”姜湖压低了声音,似乎带了一点恶意,“柯如悔提过我多少次,你嫉妒了多少次,嗯?”
沈夜熙喉头“咕嘟”一下,要不是情况紧急,就凭这句暧昧不明的话,他就想直接把这家伙拖走就地正法,让他搞清楚自己是谁的人。
闵言猛地挂了电话。
“他行动的方向改变了。”盛遥盯着屏幕说。
“他知道我们能追踪到他,所以一直在路上转圈子,现在被我激怒,应该是亲自奔着怡宁去了。”姜湖说。
“我们能快过他么?”
“能,”姜湖笃定地说,“因为我刚刚想清楚,他应该就把人放在知了茶楼里。”
沈夜熙猛地捞过他,狠狠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拿出电话:“全体注意,知了茶楼!”
盛遥猛地把头低下,眼睛好像黏在了屏幕上一样,低声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杨曼等人接到通知立马来了精神,在偌大的城里眉头苍蝇地一样乱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好容易有个目的地了。那边翟行远也接到了沈夜熙的通知,算算距离,离茶楼已经不远了,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安捷坐在副驾驶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分明,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枪柄上摩挲。
安怡宁不知道这会已经有快一个加强连的荷枪实弹的同志们正往这边赶,她只知道那个自称柯如悔的妖怪男人出去以后,没平静多长时间,突然气氛就不对了。六七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身上像是被泥沼缠身似的,知道周遭发生什么和将要发生什么,却偏偏无能为力。安怡宁这回是真的冷静不下来了。
一个满身纹身的男人蹲下来,凑近了打量着他,身上的臭味扑鼻而来,男人狞笑了一声:“老大的意思,是只要留一口气,剩下的,这小娘们儿就听我们怎么处置了么?”
安怡宁的心跳徒然剧烈起来。
男人粗糙的手向她伸过来:“老子活了这么大,还没玩过条子的女人呢,啧,老大真有本事……”
不、不要——
门外一声枪响撕裂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