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可以对小辈打骂,小辈却不能对长辈挥拳相向。
不过,孟知微不动庄世财夫妇,不代表她不能动庄籽。不说别的,在庄起明言要娶自己为妻的情况下,有人敢上门挑衅未来将军夫人的权威,张口荡~妇,闭口小妾,于情于理孟知微都不会忍气吞声。
庄起回到府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鬼哭狼嚎的场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被打得皮开肉颤的少女,随着每一次棍棒的抬起,少女就大喊一声‘荡~妇,你有种就杀了我!’,等过棍棒落下,少女再尖利的嚎叫一声,“娘,救救我啊!”
少女的左边,是哭得涕泪齐流的妇人,肩膀抖动,双腿乱踢,大喊大叫:“你居然敢打将军夫人,我要让我大侄子休了你!你快放开籽儿,你这恶毒的女人!”
而少女的右边,是已经磕头磕得冒血的老汉,他口中喃喃着什么听不清楚,人们只能看到那地面上的血珠越来越多,对方磕头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
庄起一出现,赵管家就上前几步,轻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明白。
庄起目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踏步而入。
厅中,孟知微一手拿着单子,一手按着算盘,正聚精会神的算帐。
庄起走到对面,撩起衣摆坐下,早有伶俐的丫鬟奉上茶水,庄起推开道:“送一碗菊花枸杞茶来。”丫鬟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将新茶送上,庄起推着药茶到头也不抬的孟知微面前,“喝点清火茶,降降火气。”
孟知微碰都不碰,只说:“你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在走廊下,快去见见吧,别为了我一个小妾耽误了你们夫妻重逢。”
庄起抽出她手下的算盘,又拿走单子,重新将茶水递到她的手中:“你跟一个疯子置气做什么?”
孟知微冷哼:“疯子会说我是荡~妇?”
庄起翘起二郎腿:“据我所知,全皇城唯一这么称呼过你的人只有一个。”
孟知微冷笑:“听闻你父亲早就替你订了婚事,你我相识这么久,我居然一无所知。你说,是你忘记了,还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庄起干脆推着她喝了半碗清火茶,直接又接了她的残茶喝得干净,这才道:“空口无凭。我父母虽然早逝,可也不代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说订了亲,那物证人证何在?书信,定情之物样样都可以作证,只要他们拿得出来,那就是我的错,我忘了,绝不是你孤陋寡闻!”
孟知微显然不会被轻易说服,指着门外:“好歹是你的亲人呢,你就不去慰问慰问?”
庄起知道她要他当面质问那一家三口,不以为意的起了身,挥手制止了侍卫们的私刑,首先对庄世财道:“你是我岳丈?”
庄世财抬起头来,在一片血海里面仰视着对面的男子:“你,你是庄将军?”
庄起点头:“皇城里姓庄的将军只我一人。”
庄世财鼻子一酸,匍匐在地猛地抱住庄起的大腿:“求你绕了你的表妹吧,她错了!”
那妇人听了这话,停止了挣扎,大吼道:“大侄子,大侄子,你快休了这荡~妇,她居然连你的表妹都敢打,任她在你家作威作福下去,家将不成家啊!”
庄起转过身问妇人:“你是?”
妇人惊喜道:“我是你的姑姑啊,你爹是我大哥,小时候我还抱过你来着。”
庄起问:“我父亲是大房独子,我不记得父亲还有妹妹。”
妇人先是膝盖一软,接着才道:“我是你爹同父异母的妹妹,我娘是外室。”
庄起笑道:“我虽然离家很早,可每年归家也从未在本家见过你。你说你小时候抱过我,那又是什么时候?我出生的时候你才多大,居然就身怀六甲与我母亲结秦晋之好?我的父亲不是病故,不存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他会容许自己的独子娶一个外室之女的女儿为正妻?”
“这……”
庄起挣脱庄世财,一步步逼向妇人:“说说看,在来我将军府之前,你们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第三九章
此话一出,除了依旧老神在在安坐在厅内的孟知微外,其他人都被定住了一般,嚎叫的没嚎了,大哭的也没哭了,告状的更是瞬间惨白了脸色。
这位自言为庄起庶出姑姑的妇人半响才扯出一丝干笑:“大侄子,你说什么呢,姑姑我怎么听不懂?”
庄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听不懂的话,总会有人让你听懂。”他对赵管家招了招手,“去,请了衙门的公差来,说府里来了骗子,企图冒名顶替我庄家的亲眷,妄图谋划我庄起的钱财,并满口胡言毁我未婚妻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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