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入了兵部!”
“兵部有什么不好,保家卫国,守护我东离千秋万代!”
“可当兵的都短命,哪怕你做了将军,一样要上阵杀敌!你不知道公公知道你擅自深入北雍敌营的消息后,差点将太子殿下给杀了!就连我也哭了好几场,就怕你马裹尸还,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后怎么活!”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哭?”
“我就要哭,除非你不建练武场!”
“那建什么?”
“给我建园子啊,日后可以邀人来赏花赏月赏我的新衣裳……”
那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孟知微只听得暗笑不止,忍不住问身边的男人:“你想要将庄子建成什么模样?”
庄起站在一处人造的山丘上,环视着整个庄园。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一个很大的仓库。”
孟知微问:“多大?”
庄起道:“能够堆下我在东离所有的金银珠宝!”
孟知微无语。
庄起想了想:“我们不能只盖一个主院,要多建一些偏院。”
孟知微:“然后?”
庄起:“有多少偏院就生多少孩子。”
孟知微深深觉得庄起被符东疏给带傻了,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孩子是你想要生就生得出,想要生多少个就能够生多少个吗?
庄起显然还沉浸在幻想之中:“等孩子们长大了,一个经商,一个做文官,一个做武将,幺子就承欢膝下给你我养老送终。”
孟知微开始冒冷汗,干笑:“你也想得太长远了。”
庄起牵起她的手慢悠悠的晃荡着:“不远,最重要的是你我都要长命百岁,要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
想来父母的早逝还是给他留下了遗憾,孟知微难得的没有挣脱他的亲密,只问:“你师父呢,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庄起摇了摇头。
庄子有五进,前院中庭后院都只有一个大概的雏形,孟知微听取了画匠的意见,一点点的完善着,每日里忙进忙出,不知不觉的又过了三个月。
这一日邓曲难得的跑来寻她说话,开口就是:“我婆婆给夫君房里新添了两个丫鬟。”
邓曲如今肚子已经有了五个月,从外看已经显怀,乍然冒出这么个消息,只吓得春绣急急忙忙的给她顺气,喂她喝水。
也许是天气炎热,她一头的汗水,眼下泛着青光,精神看起来很是不济。
孟知微等她安稳下来,才问:“你家夫君不是早就说过不需要通房丫头吗?”
邓曲眼眶一红:“他是说不要,可婆婆硬是要塞人,我们能够怎么办?我现在身子重了,婆婆每日里说我照顾不好夫君,让他受累,与其如此,不如安排两个懂事的丫鬟放在身边,我也好安心养胎。”
她一抹眼泪:“就昨日里,那个丫鬟就破了身子了。”
春绣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女儿知恩原本坐在一边咬糕点,看到邓曲哭泣,小女娃儿就将糕点送到邓曲的嘴边。邓曲摸了摸孩子的发髻:“你自己吃,干娘不饿。”
知恩将糕点贴在她的唇边,稚声稚气:“吃。”
邓曲哪里有胃口,将知恩的手推开,眼泪跟掉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今早婆婆就让人领了她们来给我磕头,说是日后要和睦相处,为夫君开枝散叶。”她伏在桌沿,哭得撕心裂肺,“他明明说过不纳小妾,不收通房的,这才多久!我有了身子不能伺候他,他就不能忍一忍吗?婆婆才把人塞进屋子,他当晚就收了,还一次就是两个,简直是禽兽。”
孟知微眉头一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哭久了对孩子不好。”
邓曲慢慢的收了声,问孟知微:“若是你当初嫁给了郭悟君,是不是也会跟我一样?原本我还对孟知嘉幸灾乐祸,觉得郭悟君娶二房娶得好,现在看来,天下的女人都一样的苦。”
春绣劝道:“你怎么拿自己与二姑娘那个恶人比?她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我对我夫君也是一心一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