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和企业上工作,不管干什么样每个月都有钱拿,旱涝保收;咱们农村人,一年到头忙活地里那点庄稼,就盼着风调雨顺,天爷爷赏口饭吃。”
王曼保住父亲胳膊:“天爷爷不赏你饭吃,你这不也没饿死?爸,其实我觉得吧,人过怎么样主要看自己本事。考试好能上大学是一种本事,煎饼果子做得好能开餐车也是本事。”
“你说得在理,但在街上推着餐车风水日晒,跟在办公室中喝茶水,你觉得哪个好?别想了,放假就好好玩会,去干那么累的活干啥。”
“哎呀,爸!”王曼站在他对面,满脸严肃:“你闺女考大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条条大路通罗马,我想学点别的技能。等将来大学生不包分配,我成绩优经验足,核心竞争力杠杠的,铁定能成人生赢家。虞阿姨不是说过,技多了不压身,就是这意思。”
说到最后她激动地站起来,昂首挺胸右手指向天,做一飞冲天状。
王继周陷入了深深地沉默,虽然他潜意识里不同意闺女下车间,但如今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
“哎,放着咱们家煎饼果子摊不管,你非得跑到别家去。”
王曼搂住他脖子,嘟嘴撒娇:“爸,我这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你又有什么歪理?”
王曼打个敬礼:“王继周同志,党说过要永远保持先进性。你闺女我去,是为了学习印刷厂先进的管理经验,偷师归来后好好管理王记饼铺。”
被闺女这一本正经的耍宝样弄得失笑,王继周也回个军礼:“同志你好好努力。”
“得令。”
见父亲终于松口,王曼跳到他背上,整个人如树袋熊般缠在他身上。脖子伸过去,凑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
“我睡觉去了,明天还得早起。”
王继周摸摸自己的脸,回味着方才柔软而甜蜜的触感。怪不得老一辈都说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这样软嫩的娇娇女,真让他恨不得疼在骨子里。
曼曼既然执意要去,他不想拦也拦不住,那他能做得就是搞好后勤。来开门,对面已经黑了灯。她闺女自制力很好,每件事都计划的井井有条,从不因为贪玩晚睡觉,耽误第二天早起。
拉开灯,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想着印刷厂那些工人们穿得衣裳,他拿出件炸油条时用的围裙。
回房裁剪,穿针引线后再缝合,没俩小时,一件小版的围裙出炉,连带着还有小号套袖。熨烫好叠整齐,他再次飘脚走出来,放在客厅显眼处。
闺女爱干净,应该用得上这东西。抱着这个念头,十一点整,他唇角上扬,沉沉睡去。
王曼一早起来,看到父亲摆在那的东西,默默将空间商城购物车中的套袖和围裙给勾掉。全副武装,她献宝似的走进厨房。
“爸,看你闺女是不是更漂亮了?”
“你这脾气,怎么越来越皮实。”
他不说王曼还没察觉,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呆在苏家,整天闷头做家务的苦情小女佣,也不是工作后那个包子闷葫芦,她变得开朗许多。
“你说我现在这样好,还是以前文静些好啊,爸?”
这还需要选么?王继周毫不犹豫地点头:“现在好,当然是现在好。我来看看,围裙大小正合适,我闺女穿什么都漂亮。”
王曼夹出一根油条:“我爸也是穿什么都帅。”
就在实习这一早,两句简单的对话,父女两人却是都认可了对方的改变,并且觉得这种转变再好不过。
跑步吃早饭,早晨的日常做完,赶在印刷厂工人上班前,四人一并到达刘晓草的办公室。
“小磊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计划,厂长很支持你们。”
这学期几次家长会都是章磊爸爸去,这是王曼第一次见到刘晓草。单看外貌,谁也瞧不出这一点,谁也不会觉得她与刘晓花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姐妹。
刘晓花身材丰满,人到中年有些发福,而刘晓草却是天生的瘦子,整个人行动和话语间带着干练,看向他们时笑意格外真诚。
“阿姨,这是我的主意,老师说我们得学以致用。”
“你就是王曼吧,说说怎么个学以致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