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炽热都给了炉上的那碗汤,汤将将要出锅的时候却因为他的一个不慎全部泼洒在了炉中,汤没了,火也熄了,只剩了一撮灰烬。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爱意,从来都是细细的流淌着,从心室的最底端开始蔓延,千丝万缕汇成大江大流,携着他的爱,他的深情,他的炽热从极寒之地奔腾而去,波涛汹涌,气势磅礴。
可最后这江这流被阻在了关外,浪花拍打着高高的城墙,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有人应了他一声,他便知道这城中住着他的朝思暮想的人,他不能进去了,他不敢进去了,他怕他的江流带走了那人。
于是他驻成了一泊静静的湖水,只有在深夜的时候发出短暂的呜咽声,千万年以后,这泊湖水枯涸成了沙漠,从此即使有人会从这里经过,也无人知晓。
而城中的人啊,他只希望他永远不要出来,永远不要看到他。
姬钺的死劫从来都没有过去,他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只盼着他的晏晏能够平平安安,欢欢喜喜地过这一生。
……
等乔乐庭醒过来的时候,姬钺已经做好了饭菜,乔乐庭闻着香味飘到了厨房里,看着忙活着盛菜装盘的姬钺,走上前从他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中带着一点点鼻音,听起来,他说:“说好了陪我睡的。”
姬钺把盘子直接递到了乔乐庭的手上,笑道:“不看看几点了,还睡。”
乔乐庭往客厅里挂着的电子钟瞅了一眼,诶呦这都晚上七点半了,新闻联播都放完了,他回来的时候好像还不到一点半,他这一觉睡了六个多小时,确实是长了些。
吃饭的时候姬钺同乔乐庭提了一句,让他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家里好好学着风水堪舆之术,别到处乱跑了。
乔乐庭原本是想趁着假期带姬钺出去看一看的,可既然姬钺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乖乖待在家里学着怎么驱鬼,怎么辟邪,怎么逃生。
乔乐庭到底是巫族的后人,天赋那是没话说的,再加上他还恢复了姬晏虞的记忆,所以对这些东西掌握的也快,到了后来还能触类旁通,进步十分的迅速。
姬钺对此非常满意,但也总希望着他能厉害点,再厉害一点,方能在他离开以后保护好自己。
腊月二十五的那天晚上,乔乐庭学着算卦,忽然间觉得自己又该去探险了,他赶紧把直播的那一套准备好,又拿了一沓子前些日子刚画好的符纸,拉着姬钺的胳膊,与他并肩坐在沙发上,等着又一次的穿越。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站在一栋老宅的外面,宅子前亮着两盏白色的灯笼,照得地上的哀草泛着凄惨的白。
乔乐庭抓着姬钺的手,这栋宅子还挺眼熟的,他之前是来过的。当时姬钺还跟他说若是有缘,他还会回到这里的,老父亲的话果然应验了,他们现在果然又回到了这靳家的老宅中。
乔乐庭将肩膀上的摄像头固定好,打开直播间,刚往前走了两步,一抬头看见老宅门口的那两只灯笼,嚯了一声,向后一个踉跄,要不是姬钺扶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那梁上挂着的,赫然是两个人皮灯笼!